阿萨德·本·阿卜杜拉·盖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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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萨德·本·阿卜杜拉·盖斯里
أسد بن عبد الله القسري
倭马亚王朝呼罗珊总督
任期
724-727
君主希沙姆一世
前任穆斯林·本·赛义德·基莱比英语Muslim ibn Sa'id al-Kilabi
继任阿什雷斯·本·阿卜杜拉·苏莱米(Ashras ibn Abdallah al-Sulami)
倭马亚王朝呼罗珊总督
任期
734-738
前任阿西姆·本·阿卜杜拉·希莱利(Asim ibn Abdallah al-Hilali)
继任奈斯尔·本·赛雅尔
个人资料
逝世738年2月
缚喝(今巴尔赫
父母父亲:阿卜杜拉·本·耶齐德·盖斯里(Abdallah ibn Yazid al-Qasri)

阿萨德·本·阿卜杜拉·盖斯里(阿拉伯语:أسد بن عبد الله القسري‎,转写:Asad ibn ʿAbd Allāh al-Qasri,?—738年)是倭马亚王朝的将领,哈里发希沙姆在位期间(724-743年)两度担任呼罗珊总督(即埃米尔,724-727年及734-738年任职,中国古籍曾称之为“大食东面将军呼逻散诃密”),738年卒于任上。

他出身阿拉伯豪族,其兄弟哈立德·盖斯里英语Khalid al-Qasri在希沙姆时被任命为伊拉克总督英语List of Umayyad governors of Iraq(724-738年),此时正值呼罗珊的阿拉伯军队在724年著名的“渴水日之战”中在河中地区突骑施交战而遭遇惨败,前任总督因而被解职,哈立德任命阿萨德接任呼罗珊总督。他上任后,促使当地粟特人和穆斯林统治者开始和解,并进行税收改革以平息当地新改信伊斯兰教者(马瓦里)的不满,并与本地贵族保持良好关系,在他的影响下,这些贵族开始皈依伊斯兰教。这次在任期间,他避免与突骑施直接交战,只征伐反叛的本地君主。

727年,他因惹怒了几大部落领袖而被解职,之后的总督们并不遵行他的政策,导致反抗阿拉伯人的大起义爆发,雪上加霜的是,阿拉伯军在731年的“隘路之战英语Battle of the Defile”中再次被突骑施打得损失惨重,阿拉伯人在河中的统治近于完全崩溃,阿拉伯将领哈里斯·本·苏赖杰也在呼罗珊本部举兵叛乱。734年下半年,阿萨德再次被任命为呼罗珊总督,他带来的生力军于735-736年镇压了哈里斯的叛乱,但哈里斯本人逃脱。随后阿萨德又联系唐朝,商议共同攻击突骑施,唐军后未行。737年,他率军进攻骨咄英语Khuttal,引得突骑施可汗苏禄亲自来攻,尽管阿拉伯军在首战“辎重之战英语Battle of the Baggage”中失败,突骑施甚至攻入呼罗珊,但阿萨德在第二战喀里斯坦之战英语Battle of Kharistan中大败突骑施军,逆转了中亚局势。阿萨德虽此后不久(738年2月)去世,但他的成功已极大稳固了阿拉伯人对河中的统治,突骑施汗苏禄败回本国后,内部矛盾凸显,不久被莫贺达干杀死,突骑施受到唐军攻击,很快衰落崩溃。另外,阿萨德的和解政策也为河中人接受穆斯林统治,最终伊斯兰化奠定了基础。

出身

阿萨德出身盖斯尔(Qasr)氏族,该氏族是贝吉莱部落英语Bajila的一个分支。据说他的曾祖父阿萨德·本·库尔兹·盖斯里(Asad ibn Kurz al-Qasri)在穆罕默德的时代是贝吉莱部落的酋长,并被视作圣伴(萨哈巴)之一。但也有记载称这个阿萨德是个犹太人,还是逃亡的奴隶。阿萨德的祖父耶齐德(Yazid ibn Asad al-Qasri)在伊斯兰教第一次内战英语First Fitna中很早加入倭马亚阵营,发挥了重要作用;而阿萨德的父亲阿卜杜拉(Abdallah ibn Yazid al-Qasri)在伊斯兰教第二次内战中转而支持穆萨布·本·左拜尔英语Mus'ab ibn al-Zubayr,不过后来被哈里发阿卜杜勒·马利克(685-705年在位)赦免[1][2]

第一次任呼罗珊总督

Geophysical map of southern Central Asia (Khurasan and Transoxiana) with the major settlements and regions
呼罗珊、河中、吐火罗地区

724年,刚刚继位的哈里发希沙姆(724-743年在位)任命阿萨德的兄弟哈立德·盖斯里英语Khalid al-Qasri伊拉克总督英语List of Umayyad governors of Iraq,并赋予他管辖整个阿拉伯帝国东部的权力,哈立德一直保有这一地位直到738年。得到权力后,哈立德随即任命阿萨德为呼罗珊总督,当代学者帕特丽夏·克罗内称赞二人“可列马尔万支系时代[註 1]最杰出人物之列”[1][3]。阿萨德到达呼罗珊后,发现该省正陷入混乱:前任总督穆斯林·本·赛义德·基莱比英语Muslim ibn Sa'id al-Kilabi不久前向拔汗那费尔干纳)发起进攻,但却在“渴水日之战”中被突骑施打得大败,河中地区的粟特君主们随即起来反抗穆斯林的统治[4][5]

吉布认为,穆斯林的这次失败“标志着阿拉伯征服的一个新时期到来,这次进攻后十五年中,穆斯林都没有再远征河中,更重要的是,阿拉伯人的威望因此受损,当地君主转而反抗阿拉伯人,使得后者落入守势,逐渐被赶出乌浒水(阿姆河)北岸”[6]。这种情况下,阿萨德致力于稳固统治,重点加强对诸小邦君主的控制,不随意发动进攻,避免与突骑施直接交战[7]伊斯兰纪元107年(725-726年),阿萨德首先征讨加尔希斯坦英语al-Gharshistan(位于赫拉特东北)的国王奈姆伦(Namrun),强迫他屈服,皈依伊斯兰教,之后又进攻阿富汗中部的古尔[8],次年,又进攻吐火罗地区的骨咄英语Khuttal[註 2],但其君主赛贝尔(al-Sabal)向突骑施的苏禄可汗(716-738年在位)求助,可汗亲自到达骨咄,关于接下来的战事有两种记载,一种称阿萨德撤到乌浒水南岸,在次年与突骑施在古尔交战并取胜,另一种说法则称阿拉伯军再次被突骑施打得惨败[10]。无论如何,阿萨德的这一系列进攻效果有限,没能限制突骑施势力的发展,在当地君主的支持下,突骑施似乎能把阿拉伯人赶出乌浒水以北之地[11][12]

组织作战的同时,阿萨德也尝试改善与当地人的关系,希望让他们不要支持突骑施。他继续前任总督的政策,任命诚实可信的人担任财政官员,下令停止对当地新改信伊斯兰教者(马瓦里)收取吉兹亚(人头税)以消除对他们的制度歧视,不过这一政策也引起了定居呼罗珊的阿拉伯人的强烈不满。现代史家哈立德·叶海亚·布兰金希普认为,这一政策“通过使河中粟特人站在穆斯林一边,可以在数年中打压突骑施的气焰”[11][13]。阿萨德凭这种政策与本地伊朗地主阶级(德赫甘英语Dehqan)建立了良好关系,在当地的贵人中,有一位名叫萨曼·胡达英语Saman Khuda,他是萨曼王朝的先祖,据说他就是在阿萨德的劝说下改信伊斯兰教,为此他将自己的长子命名为阿萨德英语Asad ibn Saman以示纪念[14][15]。虽然上层因改革而相对满意,但税收对于普通民众们来说仍是极大的负担,阿拉伯及伊朗裔税吏们的横征暴敛使得什叶派阿拔斯[註 3]宣传者在呼罗珊很受欢迎[16]

Obverse and reverse of a silver coin, with Arabic inscriptions
伊斯兰历108年(726-727年)在缚喝铸造的,印有哈里发希沙姆之名的第尔汗银币

726年,阿萨德重建了当初因叛乱被阿拉伯总督屈底波摧毁的缚喝(巴尔赫)城,并将当地的阿拉伯驻军从附近的巴鲁汉(Barukhan)迁到城中[17][18]。据说他还在内沙布尔附近建造了阿萨德巴德(Asadabad)村,直到塔希尔王朝(820-872年)时代,他的后代一直是该村的领主[14]。他还恢复了遣使唐朝的政策,这明显也与突骑施的威胁有关,因为突骑施是唐朝的藩属,且被河中诸国视为是中国皇帝的代理人,被赋予了对抗阿拉伯人的任务[19],不过王小甫认为,唐廷实际并没有支持苏禄抗击大食[20];据薛宗正推测,725年秋,安西都护杜暹扣留突骑施使者,苏禄攻击四镇之事,可能就与阿萨德派遣的使者有关[21]

伊斯兰历109年的斋月(727年12月-728年1月),阿萨德在盛怒之下公开鞭打了在呼罗珊最有势力的四个阿拉伯部落(埃赫勒·阿里耶赫部落(Ahl al-Aliyah)、 艾兹德部落英语Azd台米木部落英语Banu Tamim贝克尔部落英语Banu Bakr)的首领,哈里发希沙姆因此将他解职。阿萨德任命哈卡姆·本·埃瓦奈英语Al-Hakam ibn Awana代理事务,自己回到伊拉克,投奔兄弟哈立德[22]

第二次任呼罗珊总督

哈里斯叛乱

接替阿萨德任总督的是阿什雷斯·本·阿卜杜拉·苏莱米(Ashras ibn Abdallah al-Sulami,727-730年在任),他一开始继续了阿萨德的和解政策,但很快将其抛弃,导致整个河中地区一齐起来反抗,突骑施也趁机进攻,阿拉伯人只能保守飒秣建(康国,即撒马尔罕)及附近地区[23][24]。阿什雷斯至少能夺回捕喝(安国,即布哈拉),下一任总督朱奈德·本·阿卜杜拉赫曼·穆尔里(Al-Junayd ibn Abd al-Rahman al-Murri)则在731年的“隘路之战英语Battle of the Defile”中与突骑施军交战失利,惨重的损失几乎使呼罗珊驻军崩溃。734年朱奈德去世时,穆斯林在中亚的领地只剩下捕喝城及吐火罗的一部分[25][26]。军事的失败,对倭马亚中央政府的长期怨恨,以及朱奈德在733年饥荒中强征粮食的行为激起了将领哈里斯·本·苏赖杰的不满,他于734年初举兵叛乱。阿拉伯人和当地君主们纷纷起来支持叛乱,尤其是之前一直驯服的吐火罗邦君们,叛军很快就攻占了缚喝。朱奈德的继任者阿西姆·本·阿卜杜拉·希莱利(Asim ibn Abdallah al-Hilali)成功抵挡了哈里斯对呼罗珊首府木鹿的进攻,双方开始谈判[27][28][29]。阿西姆的处境仍很危险,他是个叙利亚人,很难强迫呼罗珊驻军与他们的同胞作战[30],因此他请求哈里发再次将呼罗珊置于伊拉克总督治下,任命新的总督,并派叙利亚(沙姆)的生力军前来支援。希沙姆接受了他的请求,指示伊拉克总督哈立德英语Khalid al-Qasri再次派他的兄弟阿萨德前去呼罗珊任总督[31][32]。735年初,阿西姆与哈里斯暂时停战,甚至承诺会支持后者向哈里发提出的诉求,这或许是为阿萨德的到来而拖延时间,也可能是他受到了木鹿城中同情叛乱者的影响[33][34]

据11世纪史家加尔迪齐英语Gardizi记载,阿萨德随后带着2万叙利亚士兵前来,接管了呼罗珊的政权。他以贪污和不与叛军作战为由逮捕了阿西姆,并立即开始进攻叛军。他在与哈里斯的一系列战斗中占了上风,但自己也损失不小,他的胜利源于他与呼罗珊的阿拉伯军诸部落关系较好,且部落内斗也帮了他的忙:阿萨德属于南阿拉伯的也门诸部落系统,而哈里斯属于北部阿拉伯人中的穆达尔部族英语Mudar系统,双方之间有着长期的仇恨英语Qays–Yaman rivalry,阿萨德可以号召哈里斯阵营中同属也门系统的部族叛变,比如赖比尔部落英语Rabi'ah的大部分人就很快投奔阿萨德,这一部族既是也门部族的一支,也是哈里斯个人出身的台米木部落英语Banu Tamim(属穆达尔部族)的传统死敌[35][36]。阿萨德兵分两路,派阿卜杜拉赫曼·本·奈尤姆(Abd al-Rahman ibn Na'yum)率叙利亚士兵和库法士兵前往哈里斯主力所在的木鹿鲁兹英语Marw al-Rudh,他本人则率巴士拉士兵和剩余的呼罗珊驻军前往进攻阿穆勒(Amul)和宰姆(Zamm)两个堡垒。阿穆勒的守军很快投降,并被赦免,缚喝很快也投降,哈里斯放弃木鹿鲁兹,赶在阿卜杜拉赫曼之前渡过乌浒水,在吐火罗小邦君主处避难。在这些邦君的帮助下,他得以围攻乌浒水的重要渡口呾蜜(一名呾满,今铁尔米兹),阿萨德的部队被阻挡而无法过河,撤回缚喝,不过呾蜜的驻军成功击退了哈里斯的进攻,迫使他退到拔特山(今巴达赫尚)一带。阿萨德不久后承诺赦免宰姆的守军,并给予他们双倍报酬,使得他们献城投降,随后他对飒秣建(撒马尔罕)发起远征,但没能攻下城市,破坏该城的灌溉系统后撤军[37][38]

联系唐朝,大破突骑施

733年-736年任唐同平章事(宰相)的张九龄玄宗撰写的一些敕书及个人奏状[註 4]得以保存下来,反映了唐朝与阿拉伯人合作的情况。734年(開元二十二年),北庭都护刘涣袭杀突骑施使者,双方关系破裂,尽管玄宗处死刘涣并传其首于苏禄可汗,后者还是对安西发起进攻,还与吐蕃有所接近,这种情况下,唐朝决定攻灭突骑施,除自己发兵外,指示河西节度牛仙客遣使与大食(阿拉伯)商议从叶护勃达岭两路出兵进攻突骑施之事[註 5][39][40]。735年夏秋之际,使者张舒耀返回,带回了大食东面将军呼逻散诃密(呼罗珊埃米尔),也就是阿萨德的“上表”,他答应第二年四月(736年5月)出兵,玄宗表示赞许[40][39]

(大食)此雖遠蕃,亦是強國,觀其意理,似存信義。若四月出兵是實,卿彼已合知之,還須量意,與其相應,使知此者計會,不是空言。且突騎施負恩,為天所棄,訶密若能助國,破此寇讎,錄其遠勞,即合優賞。但未知事實,不可虛行,卿可觀察蕃情,頗有定否,即須隨事慰接,令彼知之。

——《全唐文·卷二八五·敕安西節度王斛斯書

736年,阿萨德率军进攻吐火罗群山中残余的哈里斯支持者,叛乱者中的许多人,包括哈里斯的一些亲属困守于塔布什汉城堡(Tabushkhan)中,阿萨德的部将朱代·基尔迈尼(Juday al-Kirmani)率6千士兵围攻该城,后守军投降。塔巴里记载,守军中400人被处决,其余包括妇女和小孩在内的人都被卖为奴隶[41]。同年中,阿萨德把呼罗珊的首府迁到缚喝,这一决定受到了几个因素的影响:缚喝在前伊斯兰时代就是吐火罗地区的中心,在当地人的眼里有着特殊地位;它的位置有利于下一步军事行动(王小甫认为,这就是答应与唐共击苏禄的表现[40]);它由更可靠的叙利亚士兵控制,原首府木鹿则是呼罗珊诸阿拉伯部落争斗的中心[42][43]。与此同时,阿萨德抓捕并钉死凯塞尼泰派英语Kaysanites在呼罗珊的一个领袖阿马尔·本·耶齐德(Ammar ibn Yazid)[44]

当年5-6月,阿萨德出兵吐火罗叶护领地,杀死了时任叶护,这可能就是他履约进攻突骑施的表现;但当时唐军因吐蕃入侵西域而无法出兵响应,不过唐朝也拒绝了苏禄的求和[40]

737年,阿萨德带兵北渡乌浒水进攻骨咄英语Khuttal,以惩罚该国支持哈里斯,并与突骑施结盟的行为。阿萨德攻占几个堡垒,大肆劫掠,使得骨咄王伊本·塞伊吉(Ibn al-Sa'iji)向突骑施可汗苏禄求援。突骑施大军很快到达,使得分散为小股在乡间抢劫的阿拉伯军队陷入慌乱,急匆匆地撤回乌浒水以南。突骑施军紧随其后,在“辎重之战英语Battle of the Baggage”中消灭了阿拉伯军的辎重车队。阿萨德及时赶到,挽救了残余的辎重部队,之后双方都停止进攻,准备过冬。但出乎阿拉伯人意料的是,苏禄并没有返回北方,而是选择留在呼罗珊,之前叛乱的哈里斯也加入了他的阵营[45][46][47]。哈里斯建议苏禄利用阿拉伯军分散到冬季营地的机会进攻,当年12月初,3万突骑施军开始进发,几乎所有的河中、吐火罗小国都加入了突骑施阵营,他们绕过缚喝,前往护时健英语Guzgan[註 6],试图鼓动下吐火罗的嚈噠君主们也反抗阿拉伯人。但他们的努力失败了,护时健王坚持站在阿萨德一边,后者此时已尽力集结了军队,前来再次与苏禄交战。阿萨德的进攻打得苏禄措手不及,双方在喀里斯坦(Kharistan,今迈马纳附近)相遇,当时苏禄和哈里斯身边只有4千士兵,剩下的人都在各处劫掠、寻找给养。双方随后大战,史称喀里斯坦之战英语Battle of Kharistan,突骑施军队惨败,苏禄和哈里斯险些丧命,很快逃到乌浒水以北,分散的突骑施小部队大多被阿萨德的部将朱代·基尔迈尼(Juday al-Kirmani)消灭,结束了他们对呼罗珊的威胁[49][50][51]

击败突骑施后,阿萨德遣军攻打巴德尔达干(Badr Tarkhan),他可能来自帆延(一名梵衍那,今巴米扬),之前乘乱占领了骨咄。这次远征很成功,骨咄重回阿拉伯统治[52][53]。738年2月,短暂生病后,阿萨德在缚喝去世,贾法尔·本·汉泽莱·巴哈拉尼(Ja'far ibn Hanzala al-Bahrani)暂时代理总督职务,7月,新总督奈斯尔·本·赛雅尔上任[54][52][55]

影响

阿萨德在其第二个任期内发挥了很重要的作用,他在喀里斯坦的胜利使得穆斯林在中亚的统治免于崩溃,终结了突骑施对呼罗珊和河中的威胁。吉布写道:“(这次胜利)不仅是阿拉伯人在中亚的命运转折点,还是突骑施力量崩溃的标志”。苏禄的战败严重损害了他的声望,中国史籍写他“晚年病风,一手挛缩,诸部离心”[註 7],突骑施的内部矛盾爆发,738年初,他被莫贺达干杀害,唐朝可能也参与此事。突骑施陷入内战,又遭到唐朝的大举征伐(盖嘉运,739年),很快衰微,穆斯林在河中地区再也没有强敌[54][57]。另外,阿萨德与中亚的上层贵族保有良好关系,加强了他们与阿拉伯政权的联系,按吉布的说法:“他能够将下吐火罗和嚈噠地区的许多重要人物吸引到他这一边——这主要是源于他在突骑施身上取得的胜利”。他的影响力使得几个当地贵族皈依伊斯兰教,包括萨曼王朝的先祖萨曼·胡达英语Saman Khuda,可能还有在阿拔斯时期据有重要地位的巴尔马克家族。吉布还认为他开始了阿拉伯人与当地人的和解进程,尽管在他的时代,这种和解还只限于阿拉伯统治区的上层阶级。他的这种功绩得到了后人的积极评价,10世纪的捕喝(布哈拉)史家纳尔沙希英语Narshakhi就在其作品中赞扬了阿萨德[58]。他的接任者奈斯尔·本·赛雅尔在他的成就的基础上,重新征服了河中地区的大部分;751年,阿拉伯军在怛罗斯之战击败唐军,随着安史之乱爆发后唐朝势力的撤出,穆斯林在中亚西部的统治彻底稳固下来[59]

注释

  1. ^ 指倭马亚王朝第四位哈里发马尔万一世及其后代的统治时期,他们并非前三位哈里发,即穆阿维叶及其子孙的后代,只是倭马亚氏族的同族亲属,自马尔万一世于684年即位起,其后代统治阿拉伯帝国直到750年。
  2. ^ 大唐西域记》称珂咄罗国,《新唐书》称骨咄,即阿拉伯文献中的Khuttalān,在今库洛布一带[9]
  3. ^ 即主张阿拔斯家族才是先知的合法继承人的派别
  4. ^ 见《全唐文》卷二八四至二八九。
  5. ^ 见《全唐文》卷284《敕河西節度牛仙客書》:與大食計會,取葉護勃達等路入碎葉。
  6. ^ 《大唐西域记》作胡寔健,《新唐书》作护时健,波斯语作Gūzgānān,阿拉伯语作Jūzjān,在今朱兹詹地区[48]
  7. ^ 见《资治通鉴·卷二百一十四》[56]

脚注

  1. ^ 1.0 1.1 Crone 1980,第102頁.
  2. ^ Hawting 1971,第925–926頁.
  3. ^ Gibb 1960,第684頁.
  4. ^ Blankinship 1994,第125–127頁.
  5. ^ Gibb 1923,第65–66頁.
  6. ^ Gibb 1923,第66頁.
  7. ^ Blankinship 1994,第123頁.
  8. ^ Blankinship 1989,第25–26頁.
  9. ^ 季羡林 2000,第111頁
  10. ^ Blankinship 1989,第30–32, 34頁.
  11. ^ 11.0 11.1 Blankinship 1994,第127頁.
  12. ^ Gibb 1923,第68頁.
  13. ^ Gibb 1923,第67頁.
  14. ^ 14.0 14.1 Gibb 1960,第685頁.
  15. ^ Frye 1975,第136頁.
  16. ^ Gibb 1923,第68–69頁.
  17. ^ Gibb 1960,第684–685頁.
  18. ^ Blankinship 1989,第26–27頁.
  19. ^ Gibb 1923,第66–68頁.
  20. ^ 王小甫 1992,第177頁.
  21. ^ 薛宗正 1992,第674頁
  22. ^ Blankinship 1989,第35–38頁.
  23. ^ Blankinship 1994,第127–128頁.
  24. ^ Gibb 1923,第69–72頁.
  25. ^ Blankinship 1994,第155–161頁.
  26. ^ Gibb 1923,第72–76頁.
  27. ^ Shaban 1979,第118–120頁.
  28. ^ Blankinship 1994,第176–178頁.
  29. ^ Gibb 1923,第76–77頁.
  30. ^ Blankinship 1994,第178-179頁.
  31. ^ Blankinship 1989,第111–112頁.
  32. ^ Shaban 1979,第120頁.
  33. ^ Shaban 1979,第120–121頁.
  34. ^ Blankinship 1994,第178–179頁.
  35. ^ Blankinship 1994,第179–180頁.
  36. ^ Shaban 1979,第121頁.
  37. ^ Gibb 1923,第77–78頁.
  38. ^ Shaban 1979,第121–122頁.
  39. ^ 39.0 39.1 薛宗正 1992,第682頁
  40. ^ 40.0 40.1 40.2 40.3 王小甫 1992,第171-173頁
  41. ^ Blankinship 1989,第126–128頁.
  42. ^ Gibb 1923,第80–81頁.
  43. ^ Shaban 1979,第122–123頁.
  44. ^ Blankinship 1989,第125–126頁.
  45. ^ Blankinship 1989,第131–139頁.
  46. ^ Gibb 1923,第81–83頁.
  47. ^ Shaban 1979,第124頁.
  48. ^ 季羡林 2000,第126頁
  49. ^ Blankinship 1989,第139–147頁.
  50. ^ Gibb 1923,第83–84頁.
  51. ^ Shaban 1979,第125–126頁.
  52. ^ 52.0 52.1 Blankinship 1989,第162–164頁.
  53. ^ Shaban 1979,第126頁.
  54. ^ 54.0 54.1 Blankinship 1994,第182頁.
  55. ^ Shaban 1979,第127頁.
  56. ^ 链接至维基文库 《资治通鉴·卷二百一十四·唐纪三十》. 维基文库. 中華書局 (中文). 
  57. ^ Gibb 1923,第84–85頁.
  58. ^ Gibb 1923,第88–89頁.
  59. ^ Gibb 1923,第89–98頁.

来源

官衔
前任者:
穆斯林·本·赛义德·基莱比英语Muslim ibn Sa'id al-Kilabi
倭马亚王朝呼罗珊总督
724–727
繼任者:
阿什雷斯·本·阿卜杜拉·苏莱米(Ashras ibn Abdallah al-Sulami)
前任者:
阿西姆·本·阿卜杜拉·希莱利(Asim ibn Abdallah al-Hilali)
倭马亚王朝呼罗珊总督
734–738
繼任者:
奈斯尔·本·赛雅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