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諾維·羅傑斯特文斯基
齊諾維·彼得洛維奇·羅傑特溫斯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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暱稱 | 瘋狗(非當本人面)[1] |
出生 | 1848年11月11日[儒略曆1848年10月30日] 俄羅斯帝國聖彼得堡 |
逝世 | 1909年1月14日[儒略曆1909年1月1日](60歲) 俄羅斯帝國聖彼得堡 |
墓地 | 聖彼得堡亞歷山大·涅夫斯基修道院 |
效命 | 俄羅斯帝國 |
軍種 | 俄羅斯帝國海軍 |
服役年份 | 1868-1906 |
軍銜 | 海軍中將 |
統率 | 波羅的海艦隊(第二太平洋艦隊) |
參與戰爭 | 俄土戰爭 日俄戰爭(被俘) |
獲得勳章 | 一等聖斯坦尼斯瓦夫勳章 三等聖弗拉基米爾勳章 二等聖安妮勳章 |
齊諾維·彼得洛維奇·羅傑特溫斯基(俄語:Зиновий Петрович Рожественский,1848年11月11日[儒略曆1848年10月30日]-1909年1月14日[儒略曆1909年1月1日]),俄羅斯帝國海軍軍人,最終軍階為海軍中將。其最主要的事跡是在日俄戰爭中,指揮波羅的海艦隊(後稱第二太平洋艦隊)跨越大半個地球與日本艦隊作戰。
生平
早年
羅傑特溫斯基於1848年11月11日(俄歷10月30日)出生於一位內科醫師的家庭[註 1]。1864年17歲的羅傑斯特文斯基就讀俄國海軍海上軍官訓練團[2]。1868年,羅傑特溫斯基從海上軍官訓練團畢業;在校時掌握了英語和法語。1873年從米哈伊洛夫斯基炮術學院畢業。畢業後羅傑特溫斯基到波羅的海艦隊擔任一名炮術軍官[3]。1876年轉調至黑海艦隊。
1877年,羅傑特溫斯基在炮艦維斯塔號上服役,並參加了1877-1878年的俄土戰爭。1877年6月10日,6艘俄國魚雷艇準備攻擊奧斯曼帝國海軍在蘇利納的4艘鐵甲艦;其中5艘魚雷艇裝備了長杆魚雷。這種長杆魚雷雖然威力比較大,然而很難使用,攻擊者要承受極大的危險才能靠近敵艦。羅傑特溫斯基自告奮勇,引導俄國魚雷艇發動攻擊,然而他的魚雷艇卻被土耳其方面設置的港口鐵鏈纏住。土國軍艦擊沉了一艘俄國魚雷艇,迫使其餘各艇撤回,而自身毫髮無損[4]。同年7月,羅傑特溫斯基隨維斯塔號與土耳其鐵甲艦大捷號交戰,雙方的戰鬥持續了5個多小時,雙方各有死傷。此役後羅傑特溫斯基獲擢升為海軍少校,並獲賜四等聖弗拉基米爾勳章和四等聖佐治勳章。戰後有報紙撰文提到俄軍其實篡改了戰果,實際上大捷號只是遭受了輕傷並順利逃脫。不過這一事件並沒有對他日後的職業生涯造成影響[2]。
1883年至1885年,羅傑特溫斯基赴保加利亞,在新成立的保加利亞海軍里任職。他為保加利亞的沿岸地區制定了一套防禦計劃,同時也是保加利亞技術學院的創始人之一。[2]
羅傑特溫斯基從保加利亞返回俄國後,1887年在臼炮艦克里姆林號(俄語:Кремль)擔任高級軍官,隨後轉到裝甲巡洋艦愛丁堡公爵號。1890年擔任寄生蜂號艦長,以及1891年炮艦格羅扎西號(俄語:Грозящий)艦長。
1881年至1883年,羅傑特溫斯基在倫敦任俄羅斯駐英國大使館海軍武官。
1884年,羅傑特溫斯基任裝甲巡洋艦弗拉基米爾·莫諾馬赫號艦長,斯捷潘·馬卡羅夫海軍少將麾下的俄國地中海分艦隊旗下[2]。
1896年至1898年,羅傑特溫斯基任岸防戰列艦長子號(俄語:Первенец)艦長。
1900年,指揮搜救隊伍,拯救擱淺了的岸防戰列艦阿普拉克辛海軍大將號。[5]
1902年,德皇威廉二世和俄皇尼古拉二世在雷維爾會面,羅傑特溫斯基負責指導舉辦了海軍觀艦式,獲得尼古拉二世的注意和器重[6]。同年任海軍參謀長,並起草了一份遠東俄國海軍力量強化案。
1904年,羅傑特溫斯基任波羅的海艦隊司令,並在任上迎來日俄戰爭的爆發。
日俄戰爭
日俄戰爭之初,日本海軍幾乎傾巢出動對俄國太平洋艦隊旅順分艦隊發起攻擊,雖然沒能獲得預期的效果一舉殲滅旅順分艦隊,但也造成了一定的傷害,使多艘俄艦擱淺癱瘓,並將其餘艦艇長期牢牢鉗制在旅順港(俄方稱為亞瑟港)內。尼古拉二世對旅順分艦隊的情況憂心忡忡,責成羅傑特溫斯基抽調艦艇和水兵組成救援力量前去解圍;這支萬里迢迢趕赴遠東的艦隊稱為第二太平洋艦隊,而原來就在遠東的俄國艦隊則改為第一太平洋艦隊。從俄國波羅的海基地到遠東航程約18,000英里(29,000公里),蒸汽軍艦跨越如此遙遠的距離進行作戰,實在是史無前例[7]。另一方面,俄國較新建成的軍艦大多已經前往旅順,此時正遭受重重圍困,而歐洲部分能選用的軍艦,要麼是剛剛建成、尚未經過充分的磨合(比如最新式下水的4艘博羅季諾級戰列艦,更有甚者其中的鷹號還是匆忙建成,起航時還在邊趕路邊進行最後的舾裝[8]);要麼就是老舊不堪(如納瓦林號1890年即開工建造,在海軍理念和技術飛速發展的十九世紀末已經相當過時)[7]。水兵們也訓練不足(這問題在俄艦中普遍存在,比如奧斯利雅維亞號服役較遲,因此安裝了新式的瞄準具,但艦上水兵卻不懂如何操作[9])。這是一項艱巨的任務,必須要選出一位鐵腕人物才能管好這群「投水漢」,而羅傑特溫斯基正是眼下俄國最合適的人選[10]。他向來以對待下屬時脾氣火爆而著稱;無論是軍官還是水兵都懂得,一旦有人違反了命令,或者是能力不足(或者兩樣都撞上了),旁人務必離那「瘋狗」[11]越遠越好[12]。
由於英日同盟的存在,這支舉步維艱的艦隊沿途難以獲得煤炭供給;即使多方求購勉強獲得一些煤炭,也會由於英國的壓迫而使得艦隊無法在中立國海港停靠加煤[13],所有的補給作業只能在海上進行。新服役軍艦的公試只能在路上進行,另外一路上還要儘可能對水兵進行炮術訓練。重重困難對於羅傑特溫斯基本就暴躁的脾氣如火上澆油,比如有時候他會下令對着路線偏了的軍艦的艦艏前方打出去幾發實彈;發火的時候也會用雙筒望遠鏡揍人(一名水兵因此受傷而轉送至俄國艦隊內的運輸船進行醫治[14]),甚至在艦橋上狠狠地把手中的雙筒望遠鏡給扔進海里[15]。熟知羅傑特溫斯基性格的參謀人員只能在艦隊啟航前就在旗艦蘇沃洛夫公爵號上事先囤積好充足的望遠鏡[16]。
而多格灘事件使得這支艦隊處境更加艱難[17]。1904年10月21-22日深夜,俄國水兵們在夜間航行時將幾艘英國漁船誤認作日本魚雷艇而加以炮擊,造成3名英國漁民死亡,多人受傷[18]。而且混亂中俄軍自己還互相開火[19],一艘巡洋艦上一名水兵及一名牧師死亡[20]。英國政府和民眾對此大為光火,英國地中海艦隊將俄國艦隊第一戰列艦分隊扣留在西班牙維戈數日[21],最後以各艦各留下一名軍官協助調查,俄國艦隊才能脫身[22][23]。11月25日,英俄兩國政府同意將此事提交到海牙進行處理[24]。1905年2月26日,委員會發表結論,指責羅傑特溫斯基必須對沒有阻止俄艦開火負責,不過同時也認為,「由於每一艘俄國艦艇為了提防遭到夜間突襲,而使用探照燈從每個角度掃射海平面,要防止混亂是非常困難的」。報告也提到,「羅傑特溫斯基將軍從事件的開頭到結尾,都已經盡了個人最大的努力,來阻止俄國艦艇對英國漁船的攻擊」[25]。俄國政府最終為此賠償了6萬6千英鎊(大約值1999年的580萬英鎊)[26]。
1905年1月9日,第二太平洋艦隊的戰列艦編隊和經蘇伊士運河過來的編隊在貝島會合;到15日為止,較晚出發的一些輕型艦艇也陸續抵達[27]。在當地等待期間,羅傑特溫斯基除了讓艦隊儘快完成補給、修整之外,還抓緊時間進行練習。此外,在當地羅傑特溫斯基收到了本國發來的電報,得知旅順已經失守,第一太平洋艦隊已經全軍覆沒;第二太平洋艦隊現在責任更加重大,將難以單獨遂行切斷日本在大陸的陸軍部隊與本土的聯繫的任務,因此準備從波羅的海艦隊再派出第三太平洋艦隊進行增援。羅傑特溫斯基發出回電,稱:
- 1. 以第二太平洋艦隊的現狀,已經不可能挽回海上的形勢;
- 2. 本國這批或者老舊腐壞,或者建造情況不佳,增派過來只會增加艦隊的負擔;
- 3. 個人認為,目前唯一的方法是用最精銳戰力進駐符拉迪沃斯托克,並以此地為基地威脅日本交通線[27]。
接到第三太平洋艦隊已經從利巴瓦出發的電報後,羅傑特溫斯基立即回電稱病請辭,然而沒有得到批准[27]。這事情使得羅傑特溫斯基更加暴跳如雷。他將這些難堪大用的老艦稱之為「懸掛在我脖子上的磨盤」[28],並且拒絕透露作戰計劃給第三戰隊司令尼古拉·涅鮑加托夫海軍少將[2]。前路漫漫,又對手下參謀人員不信任,羅傑特溫斯基煎熬日甚[2]。
對馬海峽海戰
羅傑特溫斯基的任務本來是增援第一太平洋艦隊旅順分艦隊,然而隨着日本陸軍在地面的推進,旅順分艦隊已經為日本陸軍重炮所消滅。第二太平洋艦隊只能改為前往俄國在遠東的另一個港口符拉迪沃斯托克(中文舊稱海參崴),為此這支無論軍艦狀態還是官兵士氣都堪憂的艦隊必須儘快通過日本艦隊扼守的海域,同時在得到充分的休整和補給前,儘可能避免與日艦發生衝突[29]。
另一方面,日本聯合艦隊司令長官東鄉平八郎海軍中將正在以逸待勞,等待着師老力乏的俄國艦隊的到來。早些時候為了保存軍艦,日艦在黃海海戰中採取了和俄艦保持距離射擊的策略,結果差點讓旅順分艦隊逃脫[30]。吸取了教訓之後,這次日本艦隊將會更加積極主動地展開攻擊。同時,日本方面已經在俄艦可能經過的水路都佈置了大量的偵察艦艇,還在沿途各島嶼廣設觀察哨。1905年2月26日午後,上海三井物業發來電報,稱有多艘俄國運輸船入港[31]。由於俄國艦隊從法屬印支金蘭灣離開後,直到抵達符拉迪沃斯托克之前沿路都將無法再次獲得煤炭補給,此舉意味着俄艦隻可能走最近的道路,從對馬海峽穿過[31]。27日02:45過後,日本改裝巡洋艦信濃丸發現了醫院船奧廖爾號的燈光,從而找到了俄國艦隊的蹤跡,並迅速將這一情報匯報給有關方面[31]。
27日從半夜開始,日軍的輕型艦艇就一直逡巡在俄國艦隊周圍,並不靠近進行攻擊,只是不斷遊走。日艦的騷擾對俄軍官兵精神造成很大的騷擾,早就精神緊繃的羅傑特溫斯基亦不例外。他在對馬海戰中只給艦隊下過兩道命令,而這兩道命令讓俄艦產生了不少混亂。他的第一道命令是讓艦隊依次轉向,不久又取消了這一命令;這使得第二戰列艦戰隊脫離了第一戰列艦戰隊突出在外,第二戰列艦戰隊領航艦奧斯利雅維亞號成了最接近日軍艦隊的艦艇。[32]
正午之後,雙方的戰鬥正式打響。在戰鬥中東鄉指揮着艦隊冒險抵近俄國戰列線,壓迫着俄國艦隊,使其偏離原定的航線並被迫與日艦交戰[33]。東鄉率領第一戰隊首先從俄艦射程外右轉向西南,從俄艦戰列線的右方轉到左方。然後突然下令全體依次右轉180,橫穿俄艦T字橫頭。這時羅傑特溫斯基突然又下了第二道命令,讓第二戰列艦戰隊返回,重新回到原來的位置;然而他沒有同時發佈命令調整兩條隊列的速度[34]。第二戰列艦戰隊試圖執行命令時,必須先減速才能回到第一戰列艦戰隊後方,而另一方面涅鮑加托夫的第三戰列艦戰隊則同樣要減速甚至停車來避讓。這導致俄艦戰列線瞬間變得七零八落,「有的在右轉,有的在左轉」[34]。隨後雙方開始近距離交火。俄國艦隊中老式艦艇火力、航速均大不如日艦;而最新式的博羅季諾級4艦則由於自身本來就嚴重超重,再加上大量堆積的煤炭,舷側水線裝甲帶都被壓到水線之下,導致生存能力堪憂。因此俄艦陷入了苦戰。激戰中,14:58左右旗艦蘇沃洛夫公爵號在30秒鐘內受到日艦3發12英寸炮彈命中,其中一發直接擊中了司令塔;雖然沒能擊穿司令塔裝甲,但衝擊力擊倒了內部的人員,羅傑斯特文斯基多處受傷[35]。一艘驅逐艦趁混亂接走了昏迷的羅傑特溫斯基,艦隊則由涅鮑加托夫暫代指揮。次日日艦追擊四散的俄國艦艇時,俘虜了傷重的羅傑特溫斯基。是役俄國遭到了慘敗,第二、第三太平洋艦隊幾乎全軍覆沒,僅有少量艦艇成功逃到中立國港口。俄軍官兵傷亡5000餘人[36]。
戰後
5月30日,搭載着羅傑特溫斯基的俄國驅逐艦由日軍艦艇牽引着抵達佐世保[37]。日本醫生在確認羅傑特溫斯基度過危險期後,就開始給他進行手術,去除體內的碎片。6月7日,羅傑特溫斯基看起來已經沒有大礙[38]。8日尼古拉二世給他拍發慰問電報。數日後東鄉登門拜訪,對醫院裝修簡陋表示道歉[38];同時將慰問電報交給尚未痊癒的羅傑特溫斯基[39]。在醫院養傷期間,他在接受一家法國媒體採訪時表示在戰鬥開始的頭半個鐘頭,俄國官兵表現英勇,對日軍造成相當的傷害。然而,此後形勢急轉直下,日艦使用的燃燒彈讓俄國艦艇每一處地方都在起火燃燒,連司令塔也不例外。無處不在的火焰摧毀俄軍官兵的戰鬥意志[40]。
8月28日,羅傑特溫斯基離開醫院,前往大阪。一個月後,他搭乘一艘俄國商船返回符拉迪沃斯托克,並轉乘火車返回聖彼得堡。此時俄國到處都動盪不堪,各地的革命苗頭都在躁動之中,敗軍之將羅傑特溫斯基一行並未受到什麼特別的歡迎。唯有在小城土倫(Tulun)他遇到一小隊士兵和工人站在寒風中迎接他的到來。羅傑特溫斯基雖然尚未痊癒,依然拄着拐杖走出車廂與來歡迎的人們進行交談。[40]
羅傑特溫斯基回到聖彼得堡就從海軍中退役。由於眼下全國都動盪不安,高層也不想再節外生枝,所以對他退役的事情也沒有太多聲張,只是給他發一筆豐厚的退休金了事。[41]
1906年,俄國方面對涅鮑加托夫,投降各艦艦長以及艦隊參謀人員展開閉門軍事審判。本來官方不打算讓羅傑特溫斯基參加這些審判,然而羅傑特溫斯基堅持到場旁聽。他到場後為他的下屬們辯護,堅稱自己一直神志清醒,所有那些說他昏迷過去的目擊證人全部都錯,因此他自己需要為戰敗以及軍艦投降負上全部責任。儘管如此,法庭還是宣佈他本人無罪,而涅鮑加托夫、他的參謀長克拉皮埃·德·科倫(Clapier de Colongue)以及另外三名軍官都獲判死刑。沙皇本人干預審判結果,這些人的死刑沒有執行,而是改判有期徒刑。[42]
羅傑特溫斯基晚年在聖彼得堡隱居。1908年7月18日,海軍部一份電報發到他下榻的旅店,上面寫着預備在聖彼得堡為他舉行的哀悼儀式的詳情。全歐洲各大報刊都刊登他的「訃告」,各地如潮湧般向他的「遺孀」發來慰問。這多少給已經身體很差的羅傑特溫斯基一點刺激。他很堅定向前來詢問的人說道,「我還沒死。我的時辰還沒到,你們不能殺了我。」[42]
1909年1月14日,羅傑特溫斯基因為心臟病發逝世,並葬於亞歷山大·涅夫斯基修道院。不過,墳墓並沒有保留下來。
後世評價
羅傑特溫斯基後世遭到了很多人的非難,尤其是認為他應該要對對馬海峽海戰的戰敗負責。比起奧斯卡·維克托羅維奇·斯塔爾克(戰爭爆發時太平洋艦隊司令,因遭到日軍不宣而戰的偷襲而被撤職)、斯捷潘·馬卡羅夫(接替斯塔爾克,旗艦彼得羅巴甫洛夫斯克號觸雷沉沒戰死)和威廉·維特捷夫特(接替馬卡羅夫,黃海海戰中旗艦皇太子號艦橋遭到日軍大口徑炮彈擊中戰死),羅傑特溫斯基的確缺乏在大型軍艦(戰列艦)上的服役經驗,也沒有實際指揮艦隊出戰的經歷,然而此時的俄國實在找不出更有經驗的人選了[43]。1878年的俄土戰爭相距日俄戰爭已經過去了26年,而1900年的八國聯軍干涉中,俄國海軍只是承擔了運輸的輔助角色,要求此時的俄國某位海軍將領有實際領兵作戰的經驗實在是無稽之談[43]。
另一方面,在蒸汽時代要進行如此長距離的遠征,非羅傑特溫斯基莫屬。羅傑特溫斯基擁有着足夠剛強的性格(雖然很多時候也過於火爆)和技術,來帶領一支參差不齊的艦隊完成這一趟從來沒有人做過的壯舉。而馬卡羅夫雖然是最受人矚目的將領,雷厲風行,深得下屬的敬愛,然而他恐怕亦無法完成此次航行[44]。實際上早在1902年,德皇威廉二世就曾經對沙皇說過,「我真的希望德國也能有像羅傑特溫斯基那樣傑出的海軍將領!」[45]
再者,將俄國艦隊的失敗全部推給羅傑特溫斯基也是不公平的。俄國最新式的博羅季諾級戰列艦的設計缺陷,讓參戰4艦都承受了重大傷亡:博羅季諾號彈藥庫殉爆沉沒,亞歷山大三世號艦艏進水沉沒,蘇沃洛夫公爵號進水癱瘓後遭魚雷命中沉沒,僅有鷹號雖受重創而倖存。同時俄國艦艇大量採用的低干舷、艦體內傾的法式設計,適航性比較差;對馬海戰期間正好是大風浪天氣(秋山真之戰前發出的電報「本日天氣晴好波浪甚高」即指出了這點),使得諸多俄國軍艦的副炮受到風浪衝擊,難以正常射擊,甲板也受到風浪干擾,影響射擊效率。再次,第三太平洋艦隊都是些過時的老艦,設計用於近岸作戰,防禦薄弱,適航性也同樣糟糕,並不適合在公海作戰[46]。
這趟遠征實在過於困難重重,實際上羅傑特溫斯基一開始就對此不抱希望。亞歷山大·米哈伊洛維奇大公就曾記錄到,在遠航前羅傑特溫斯基和時任海軍大臣斐奧多爾·卡洛維奇·阿韋蘭的一次談話[47]:
“ | 「我還能怎麼辦呢,」他(按:指羅傑特溫斯基)大聲地說,「總要有人去安撫一下公眾。我清楚得很。我們不會有任何機會戰勝日本人。」
「你怎麼能這麼畏縮呢,就跟個普通的水兵似的!」 「不,我並不畏縮。」羅傑特溫斯基毫不示弱,頂了回去,「哪怕戰死我也在所不惜。但我能做得到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就是這樣一個已經有着死的覺悟的人,率領着我們的艦隊! |
” |
榮勛
註釋
參考文獻
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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