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科莫·萊奧帕爾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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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科莫·萊奧帕爾迪
出生(1798-06-29)1798年6月29日
教皇國雷卡納蒂
逝世1837年6月14日(1837歲—06—14)(38歲)
兩西西里王國那不勒斯
職業詩人,散文家,哲學家,語言學家
國籍意大利
體裁詩歌,散文
文學運動浪漫主義古典主義悲觀主義
代表作詩集(包括致意大利但丁紀念碑無限致西爾維婭回憶暴風雨後的寧靜一個亞洲游牧人的夜歌金雀花等)、道德小品、雜記

賈科莫·萊奧帕爾迪意大利語Giacomo Taldegardo Francesco di Sales Saverio Pietro Leopardi,1798年6月29日—1837年6月14日),意大利詩人,散文家,哲學家,語言學家。他是意大利浪漫主義文學的重要代表,但他又認為所謂的「浪漫主義風格」並非獨創,在古典作品比如荷馬維吉爾的詩歌中就有着浪漫主義的成分,因此又與其他浪漫主義作家略有分歧[1]。他的早期作品如《致意大利》、《但丁紀念碑》充滿了愛國熱情,之後以《回憶》、《暴風雨後的寧靜》為代表的田園詩和以《致西爾維婭》為代表的抒情詩被認為是繼彼特拉克之後最有魅力的一批詩作,但他的生長環境和體弱多病又使他有着強烈的悲觀主義,他將悲觀主義哲學融入了以《無限》、《一個亞洲游牧人的夜歌》為代表的詩歌和《道德小品》、《雜記》為代表的散文中,使作品具有了一種特殊的憂傷情調[2]

早年

賈科莫·萊奧帕爾迪出生於教皇國版圖中的雷卡納蒂(今屬意大利馬切拉塔省)的貴族家庭,是家中的長子,詩人自己稱之為「出生在一個卑下城市的高貴家庭中」[3]。父親莫納多·萊奧帕爾迪伯爵是位政治觀點保守、反對意大利革命的學者。母親阿德萊德·安蒂奇·馬特伊則是位熱心維護貴族榮光的虔誠教徒,努力扭轉因伯爵投機失敗導致的家庭經濟窘境[4]。賈科莫·萊奧帕爾迪自幼就在家教嚴格、厲行節儉的環境中長大,只能在和弟弟妹妹一起玩耍的時光中獲得快樂[3]

莫納多·萊奧帕爾迪對自己的長子報以厚望,自幼就讓他接受宗教人士的教育。他的首任老師是約瑟夫·托雷斯神父,十歲後和堂·塞巴斯蒂安·桑切尼修士學習。在兩位老師指導下,他學習拉丁語、神學、經典著作,1809年寫成了自己的第一篇十四行詩,十二歲開始學習哲學,兩年後寫了一些哲學論文,被稱為神童,十四歲時桑切尼修士發現自己已經無法指導萊奧帕爾迪了。

之後的七年,萊奧帕爾迪在父親藏書達一萬六千卷的圖書館裏廣泛閱讀,「孜孜不倦乃至是瘋狂地學習」,他流利地使用拉丁語、希臘語、希伯來語進行閱讀和寫作,撰寫了語言學的論文,探討了安格魯·麥對古代文獻的解讀,寫了哲學論文和文學評論和輓歌,還熱衷於將拉丁語和希臘語著作翻譯成意大利語,他自己曾說「十六到十七歲間的幾個月中我得以不受干擾的學習,並對未來有明確的期望」認為這是一段最美好的時光[3],但不顧一切的學習也嚴重損害了他的健康[1]

轉變

雷卡納蒂城中萊奧帕爾迪家族居所

1815年到1816年間他閱讀了維托里奧·阿爾菲耶里的劇作和溫欽佐·蒙蒂福斯科洛等人的詩歌,又讀到了歌德的《少年維特的煩惱》,夏多布里昂拜倫的作品,以及亞瑟·叔本華的哲學著作。對於斯達爾夫人在1816年發表的《論翻譯的應用》,他迅速寫了兩封回信予以回應。他這一階段的詩歌充滿圖案和想像,如《死的臨近》和陷入愛情而寫的《初戀》。1817年學者喬爾達尼(Pietro Giordani)見到了萊奧帕爾迪,成為了他一生的朋友,在和喬爾達尼通信的影響下,萊奧帕爾迪懷着強烈的愛國熱情寫了兩首著名的頌歌《致意大利》和《但丁紀念碑》[1]

1819年渴望掙脫令人窒息的環境的萊奧帕爾迪試圖離家出走,但被父親抓了回來,從此之後父親和他的關係就持續惡化,萊奧帕爾迪也被家庭成員看管了起來。同年他又因眼疾幾乎失明,陷入了幾個月深沉的痛苦中,理想的破滅讓他他產生了強烈的悲觀情緒,美德、愛情、公正和英雄在他看來只是空談而已,最終他的詩歌從充滿圖案和想像轉變為表達情緒和沉思,正如他所說「我開始深層次的反映所有的東西,希望能以哲學為職業。」他稱之為稱為「哲學上的皈依」[4]。這一年的秋天,他完成了最能表達自己的沉思的詩歌《無限》。

離開故鄉遊歷

《道德小品》1835年佛羅倫薩版

1822年秋天,萊奧帕爾迪終於有了一個離開雷卡納蒂的機會,到羅馬去看望自己的叔叔。他本以為羅馬城是自己夢寐以求的理想世界,但現實讓他大失所望,他對羅馬教會的腐敗,學者的無知、社會的墮落都痛心疾首,在參觀大詩人托爾夸托·塔索墓地時,他頗為感慨,覺得找到了一個可以分享「死亡是痛苦的避難所和解脫」的人[5]。1823年4月萊奧帕爾迪結束了在羅馬的生活,回到了故鄉,此後一段時間他專注於哲學論文的創作,完成了散文集《道德小品》。

1825年出版商安東尼奧·斯特拉邀請他前往米蘭,整理編輯西塞羅的著作,同時為彼特拉克的抒情詩撰寫註釋和評論。但米蘭的氣候和文化氛圍讓他覺得很不舒服,不久他說服了斯特拉,保證自己可以在米蘭之外繼續為他工作,之後萊奧帕爾迪去了博洛尼亞。1826年秋天,他繼續為斯特拉編撰塔西佗選集。他在這裏愛上了一位伯爵夫人,卻無果而終[4]

1827年6月萊奧帕爾迪來到了佛羅倫薩,參加了托斯卡納自由派的聚會,結識了尼古洛·托馬澤奧亞歷山達羅·孟佐尼等著名作家,但他和篤信基督教的托馬澤奧產生了分歧,與孟佐尼的文學觀點也不是完全相合,不過他在這裏又見到了老友喬爾達尼,同時認識了歷史學家佩德羅·克萊塔。1827年11月他到了比薩,在這裏待到了第二年夏天,比薩的氣候讓他的病情有所緩解,他又開始寫詩,寫出了懷念早逝少女的詩篇《致西爾維婭》。隨後萊奧帕爾迪的眼疾加重,他只得中斷了和斯特拉的合同。

1828年夏天萊奧帕爾迪回到了佛羅倫薩,希望可以獨立賺錢生活,他的德國朋友,語言和歷史學家巴索德·格奧爾格·尼布爾等人對此表示關心,通過駐羅馬的普魯士大使為他提供了到波恩或柏林教授意大利語的邀請,但萊奧帕爾迪孱弱的身體已不允許他繼續創作和擔任教職,他拒絕了邀請,回到了故鄉[6]。之後一年多,他在雷卡納蒂離群索居,稱之為「活人的墳場」

再次離開故鄉

萊奧帕爾迪之墓

1830年2月不知名的「托斯卡納朋友們」提供給他一筆資助,讓他得以重返佛羅倫薩,永遠離開了他的故鄉。3月他在佛羅倫薩見到了名媛范尼·塔基奧尼·托澤蒂,並與之有所交往,因此創作了組詩《阿斯帕齊婭的圈子》。1831年燒炭黨人發動起義,他當選為公民理事會成員,但還未接受任命教皇國就復辟了。當年底他當選為致力於維護意大利語純潔的秕糠學會會員,並結識了處於流放狀態的安東尼奧·拉涅利

1833年起,萊奧帕爾迪定居在那不勒斯,和他的朋友安東尼奧·拉涅利做鄰居。他希望這裏的氣候能夠有益於自己的身體。1836年他完成了《金雀花》,其中的最後一章《月兒西沉》是在病榻上完成的。1836年那不勒斯城爆發霍亂,萊奧帕爾迪和朋友一起到維蘇威躲避瘟疫。1837年2月回到那不勒斯,不久就去世。按當時的規定,霍亂中的去世者應該被早早安葬於普通公墓,但拉涅利向當局的疏通使得他得以葬於教堂,並立碑紀念。1938年萊奧帕爾迪移葬於曼傑利納維吉爾紀念碑旁。

主要作品

  • 死的臨近(1816)其中大量提到了但丁的《神曲》。
  • 初戀(1817)
  • 致意大利、但丁紀念碑(1818)前者歌頌意大利往昔的光榮,哀悼現在蒙受的屈辱。後者用但丁的形象激勵同時代人,兩首詩激情澎湃,悲壯雄渾,具有極大的藝術感染力。
  • 為保麗娜的婚禮而作、致球賽優勝者(1821)呼籲意大利婦女與青年追求民族獨立和自由。
  • 小布魯圖斯、薩福的最後之歌(1821)
  • 道德小品(1824),這是二十餘首散文詩的合集,採取和神話人物如赫拉克勒斯、或歷史人物如塔索之間對話的形式,文筆樸素凝練,闡明了作者的悲觀主義觀點,叔本華很喜歡《道德小品》,認為萊奧帕爾迪的散文要比他的詩作好[6]。這後來啟發弗朗西斯科·德·桑克蒂斯寫了一篇對話《叔本華與萊奧帕爾迪》。
萊奧帕爾迪《無限》一詩的第二稿
  • 無限(完成於1819,發表於1826)抒發對宇宙無限與永恆的深思,描繪自己與自然冥合的超然意境。
  • 致西爾維婭(1828)懷念一位愛慕的早逝少女,塑造了意大利文學中最美的少女形象之一,但在全篇的最後仍然歸結到了悲觀厭世的情緒上。
可憐的夢幻
你在勝利朦朧的曙光中
消失殆盡
遠處依稀可見
死神冰冷的雙手
墓穴光禿的黑影[2]
  • 《回憶》、《暴風雨後的寧靜》、《鄉村的星期六》(1829)這是他田園詩的一批代表作品。
  • 《一個亞洲游牧人的夜歌》(1830)通過孤獨的游牧人對月亮和羊群發問的形式,對月亮說
快把你的光亮
撒向瀰漫沙塵
你將在荒漠深處
安息棲身
難道你還不甘心
沿着永恆的小路西沉。[2]

表明歡樂和美好只是暫時,痛苦和災難才是永恆,死亡是人生唯一的歸宿。

  • 《雜記》(1817-1832)是萊奧帕爾迪從自己長達四千餘頁的日記中選取而成,體現了他對上帝的看法,如他不能想像一個完美的上帝,更傾向於自然即上帝的看法,也包括他對人生和社會的看法[1]
  • 《翻案詩》(1834)批評正在迅速形成的資本主義關係,對科技發展持懷疑態度。
  • 《金雀花》(1836)將金雀花人格化,描寫貌不驚人的金雀花淡然生存着,只有維蘇威火山的噴發可以毀滅它。
  • 《鼠蛙交戰記續篇》(1837)。

參考文獻

  1. ^ 1.0 1.1 1.2 1.3 Peter Brand, Lino Pertile. The Cambridge History of Italian Literature. New York: Taylor & Francis Group. 2007: 1018–1022 [2012-08-12]. ISBN 978-1-57958-390-3 (英語). 
  2. ^ 2.0 2.1 2.2 張世華. 意大利文学史. 上海: 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 2005. ISBN 978-7-81080-718-0 (中文). 
  3. ^ 3.0 3.1 3.2 Giacomo Leopardi. The Canti. New York: Ruteledge. 2003: 163. ISBN 0-415-96729-5. 
  4. ^ 4.0 4.1 4.2 Gaetana Marrone. Encyclopedia of Italian Literary Studies. New York: Taylor & Francis Group. 2007: 1018–1022 [2012-08-12]. ISBN 978-1-57958-390-3. 
  5. ^ Frank Rosengarten. Giacomo Leopardi's Search for a Common Life Through Poetry. England: Fairleigh Dickinson University Press. 2012: 150. 
  6. ^ 6.0 6.1 Nicholas Rennie. Speculating on the Moment:The Poetics of Time and Recurrence in Goethe, Leopardi, and Nietzsche. England: Wallstein Verlag. 2005: 150. 

延伸閱讀

  • Butler, Francis (編). The Poems of Leopardi. Manchester: Manchester University Press. 1909 [2021-12-14].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2-01-16). 
  • Carsaniga, Giovanni. Giacomo Leopardi: The Unheeded Voice. Edinburgh: Edinburgh University Press. 1977. 
  • Croce, Benedetto (1924). "Leopardi." In: European Literature in the Nineteenth Century. London: Chapman & Hall, pp. 111–130.
  • Fletcher, Constance (1885). "Leopardi," The Nineteenth Century, Vol. 18, pp. 978–992.
  • Nolletti, Albino (2020). Giacomo Leopardi Canti: The ten most famous and beautiful poems. Translated by Albino Nolletti (on Amazon)
  • Oliphant, Margaret (1865). "Giacomo Leopardi," Blackwood's Magazine, Vol. 98, pp. 459–480.
  • Origo, Iris. Leopardi: A Biography. Oxford: OUP. 1935. 
  • Origo, Iris. Leopardi: A Study in Solitude. London: Hamish Hamilton. 1953. 
  • Rossetti, W.M. (1900). "Leopardi." In: Studies in European Literature. Oxford: Clarendon Press, pp. 55–91.
  • Singh, Ghan Shyam. Leopardi and the Theory of Poetry需要免費註冊. Lexington: University of Kentucky Press. 1964. 
  • Singh, Ghan Shyam. I Canti di Giacomo Leopardi Nelle Traduzioni Inglesi. Ancona: Transeuropa. 1990. 

外在連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