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马英九访问中国大陆
海峡两岸关系的一部分 | |
日期 | 2024年4月1日 | —2024年4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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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 | 中国大陆 |
主题 | 青年交流、私人访问 |
参与者 | 参访方人员: 马英九文教基金会 接访方人员: |
国共谈判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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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民国113年)4月1日至11日,中华民国前总统、中国国民党前主席马英九应中国大陆邀请,率领“大九学堂”青年学子访问中华人民共和国广东省、陕西省与北京市。期间出席祭轩辕黄帝陵大典“甲辰(2024)年清明公祭轩辕黄帝典礼”[1],并与中国大陆领导人、中共中央总书记习近平在北京人民大会堂会面。这是马英九继2023年以回湖南祭祖为名首度访问中国大陆后,再次前往中国大陆访问,也是马英九、习近平于2015年在新加坡首次会面后的第二次会面。
背景
2024年3月25日,马英九基金会召开记者会,宣布马英九应中国大陆邀请,将于4月1日到11日率领“大九学堂”青年学子访问广东、陕西与北京,此行重头戏为出席祭黄帝陵大典“甲辰(2024)年清明公祭轩辕黄帝典礼”。马办基金会执行长萧旭岑介绍,马英九将率领大九学堂青年学子参访中华文化历史景点与企业,并到中山大学和北京大学进行两岸青年交流[2]。
萧旭岑指出,2023年3月马前总统率“大九学堂”学子访问大陆,对两岸关系有极其正面的影响,也让大陆民众看到台湾青年学子的活力。马英九基金会去年7月邀请大陆5所高校,包含北京大学、清华大学、武汉大学、湖南大学与复旦大学的师生来访,让大陆青年学子更深入了解台湾,也与台湾民众留下许多难忘的互动。这两个重要的互访,证明两岸青年交流的效果与重要性[3]。
大九学堂是马英九基金会每年举办的青年营队,为鼓励青年学子关心国家、政治、经济、文化等议题,透过交流讲座与主题参访,共同思考国家问题可能的解决方法,计划对象为30岁以下国内大专院校在学大学生或硕士生的中华民国国民[4]。
自2009年至2016年,为表达对中华传统文化尊宗敬祖的重视,马英九曾在任内于清明时节六度主祭“中枢遥祭黄帝陵”典礼[5]。国民党高层包括连战、吴伯雄、江丙坤、林丰正,以及新党主席郁慕明、亲民党主席宋楚瑜等都曾赴大陆黄帝陵祭祀[6]。
行程安排
2024年3月25日,据马英九基金会首席执行官、总统府前副秘书长萧旭岑透露,此行团员为马英九前总统、萧旭岑、王光慈(第十二、十三任总统办公室主任,总统府前专门委员)及邱坤玄(国立政治大学荣誉教授,国安会前咨询委员)。此外还有一同随团出访的20名“大九学堂”学员。至于是否会见到中国大陆官员,萧旭岑回应,“对方有什么安排、如何接待,马办一向客随主便”[7];26日,萧旭岑强调,无论见任何人,马英九将传达台湾民众的心声,希望两岸交流,回到和平发展的繁荣时期,千万不要发生战争,也希望两岸人民要有善意,不要恶言相向[8]。
3月26日,萧旭岑接受广播专访时指出,此次到广东省将参访黄花岗七十二烈士纪念公园、翠亨村孙中山故居、中山大学,并强调此行主角是两岸学生的交流,马英九只是倾听者[8]。
时间 | 所在城市 | 行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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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日 | 桃园 → 深圳 | 乘机(中国南方航空CZ3088班机)由桃园到深圳[9] 抵达深圳后前往大疆公司总部参访,然后转往腾讯滨海大厦参访,傍晚6点在深圳五洲宾馆与中共中央台办主任宋涛会面[10] 晚餐后前往人才公园观看无人机表演、平安金融中心等景点[11] |
4月2日 | 深圳、中山、珠海、广州 | 前往比亚迪公司参观[12],之后转往孙中山故居、港珠澳大桥等地参观 晚上转往广州,在白天鹅宾馆和中共广东省委书记黄坤明会面[13] |
4月3日 | 广州 → 西安(咸阳) | 上午前往黄花岗七十二烈士墓园祭拜,之后参访黄埔军校旧址 下午参访中山大学广州校区南校园并与师生交流[14] 之后,前往广州白云国际机场搭乘中国南方航空CZ3203航班,当晚飞抵西安[15] |
4月4日 | 延安、西安 | 上午在黄陵县黄帝陵出席祭黄帝大典 下午参访隆基绿能总部,晚上在陕西宾馆与中共陕西省委书记赵一德会面[16] |
4月5日 | 咸阳、宝鸡、西安 | 上午参观位于咸阳杨陵区五泉镇马援祠和杨凌智慧农业示范园,下午前往陕西扶风马援墓寻根及参观法门寺 晚上游览西安城墙[17] |
4月6日 | 西安 | 上午参观秦始皇兵马俑博物馆,下午参观中国国家版本馆西安分馆,晚上夜游大唐芙蓉园 |
4月7日 | 西安 → 北京 | 上午参观陕西历史博物馆、西安大慈恩寺大雁塔,下午从陕西乘坐高铁抵达北京[18] 抵京后,参观国家大剧院并观看音乐会 |
4月8日 | 北京 | 上午参访卢沟桥、抗战馆、下午参访北京故宫博物院[18] 晚上在北京饭店18楼顶楼会议厅与中共北京市委书记尹力会面和参访国家速滑馆和国家体育场 |
4月9日 | 北京 | 上午登八达岭长城游览[19],下午前往北京大学交流 |
4月10日 | 北京 | 上午参访中国空间技术研究院,下午3时在人民大会堂惯例举行国宾接待的“东大厅”与中共中央总书记习近平会面[20] 晚间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王沪宁于钓鱼台国宾馆设宴宴请马英九 |
4月11日 | 北京 → 桃园 | 乘机(中国国际航空CA185班机),由北京飞返桃园[21] |
第一天:4月1日
登机前夕,马英九在桃园机场出发前表示,希望在当前两岸情势紧张时,传递台湾人民爱好和平,希望两岸交流避免战争的心声,此行既是和平之旅也是友谊之旅。[22]对此,独派团体908台湾国运动理事长陈峻涵再次率众至桃机停车场外抗议,在演说中称“希望他不要做出卖台湾的行为”,不过此次改以举布条方式并未再度爆发肢体冲突。[23]下午14时6分,中国南方航空CZ3088班机降落深圳宝安国际机场,中共中央台办联络局局长杨毅、中共中央台办副主任潘贤掌、广东省台办主任锺挥等人在场迎接。[24][25]
抵达深圳后,马英九第一站为大疆公司,由公司总裁、出生于台湾并与马英九同为国立台湾大学校友的罗镇华亲自接待,现场作陪的还有中共中央台办副主任潘贤掌、中共深圳市委常委兼统战部部长王强等地方官员;随后他前往腾讯总部参访,总裁马化腾亲自迎接并陪同参访。[26]
傍晚6时,中共中央台办主任宋涛在五洲宾馆会见马英九。宋涛强调,两岸都是一家人、中国人,“两岸同胞家和万事兴”,应共同承担起振兴民族的责任。宋涛表示,很多台湾青年朋友第一次到大陆,希望在接下来的行程中,他们“能用心感悟历史的变迁和民族的进步,用心体会大陆经济社会发展的成就,用心去感受做一个中国人和民族复兴的自豪感”[27]。马英九在发言时则表示,任内达成两岸坚持“九二共识、反对台独”的共同政治基础;两岸关系要和平稳定,才能确保两岸人民的福祉。他亦感谢宋涛于2023年的款待,让他感受到两岸之间“血浓于水,同气连枝”,特别要感谢陆方的诚意与善意。[28][29]饭后,马英九和学生前往深圳人才公园观赏无人机表演。[30]
第二天:4月2日
2日早上,马英九等人在中共中央台办主任宋涛的陪同下前往全球电动车巨头比亚迪坪山总部参访[12],由公司副总裁王杰接待。马英九对比亚迪十分感兴趣,问了不少问题,解说员也一一解答。[31]下午,参访团抵达中山市,参访位于翠亨村的孙中山故居。[32]在纪念馆中,马英九称“中山先生对两岸而言,都是影响千秋万世的伟人”[33];并期许两岸人民都能记得国父遗训“和平,奋斗,救中国”,深切期望两岸应共同合作,避免战争,致力和平、奋斗、振兴中华,共创和平繁荣。[34]场外有大量群众围观,其中包括来自香港的小学、中学考察团、在粤台胞等。[35]之后,参访团转往港珠澳大桥参访。[36]
傍晚,马英九和参访团抵达广州,在白天鹅宾馆与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共广东省委书记黄坤明会见并接受其举办的晚宴。马英九致词时,称广东是引领中国20、21世纪发展的经济大省,更提到广东是“国父”孙中山的家乡,也是革命的起点,希望两岸共同努力,追求和平避免战争,致力于振兴中华。[37]广东省委书记黄坤明则以清明节港人北上热潮引申指,称旅游热潮“体现了我们中华民族,我们香港,包括台湾、澳门,大家共同的文化基因,慎终追远、敬重祖宗,更好的复兴中华、振兴中华。”[38][13]
第三天:4月3日
3日早上,参访团参访黄花岗七十二烈士墓园,马英九在致词首先简短关怀台湾地震,希望大家一切平安。而在发表感言时,马英九一度激动哽咽。[39]在致词时,马英九表示“国父孙中山先生领导同盟会在黄花岗起义,英勇牺牲的七十二位烈士,抛头颅、洒热血、慷慨就义,感动了无数人”,更特别指出有两位来自台湾的烈士。他称赞大陆方面将黄花岗维护得很好,甚至变成一座纪念公园,让一般民众可以来运动,一方面追思,一方面也让这些历史与生活紧紧地结合在一起,让他觉得,黄花岗精神是生生不息地传递下去。他期盼这个“黄花岗精神”能够不断传承,让后代子孙,两岸的中国人,都能永远记得这些先圣先贤为我们的牺牲与奉献。[40]接着,马英九参访黄埔军校旧址,参观军校校舍及观看展览。[41]
下午,马英九和其学生抵达中山大学广州校区南校园。在中山大学党委书记陈春声及校长高松的陪同下[42],马英九一行参观了校内的孙中山纪念馆,并在怀士堂(小礼堂)与中山大学学生座谈交流。[43]。马英九表示,到访中山大学他感到十分开心,亦格外亲切,因为在台湾高雄也有一所中山大学,且两校已结为姊妹校。他表示两岸同学们因为语言相通、年龄相仿,交流起来是“浑然天成、欲罢不能”。马英九亦强调,推动两岸学生交流,是此行最重要的初衷,也是未来努力的目标。他邀请中山大学的师生回访台湾,承诺届时会亲自陪着大家一起到台湾各地走一走,体验一下台湾的风土民情。[44][14]
结束中山大学的交流后,马英九一行前往广州白云机场搭乘中国南方航空CZ3203航班[15],于当晚7时24分降落西安咸阳国际机场。
第四天:4月4日
4日早上,马英九率青年在陕西省黄陵县黄帝陵参加“甲辰(2024)年清明公祭轩辕黄帝典礼”。这是他首次实地祭拜中华人文始祖,在此之前他已多次在台北主持“遥祭”典礼。祭典前马英九由仇开明陪同参观黄帝陵,并上香、植树,在祭典结束后,马英九与宋涛参观黄帝手植柏树。[45]在致词时,他提到日军侵台,以及最后结尾炎黄子孙时,因过度激动忍不住两度哽咽。[46]在发表讲话时,马英九表示,“黄帝轩辕氏是中华民族共同的始祖,自己过去曾在台湾六度遥祭黄帝,今次能带台湾青年学子到陕西亲自祭祀黄帝陵,深感意义重大”;他又认为“无论是何党派,都共奉黄帝做为我中华民族炎黄子孙共同的始祖”,“慎终追远、饮水思源,是中华民族建立数千年优良传统的重要根源”,也是台湾人民美德的一部分。[47]
下午,马英九与仇开明一行人参访西安巿太阳电企业隆基绿能[48],马英九对太阳能发电量、企业在新疆、沙漠地区光电效益等感到兴趣,和隆基绿能董事长锺宝申多次交流。[49]
晚上,马英九与中共陕西省委书记赵一德会见,期间赵一德对台湾地震受灾的同胞,表示“深切的慰问”。[50]台湾有绿委批评马这时间不安排在台湾,互相都不关心花莲地震[51],实际上双方已经表达过关切与感谢[52]。马英九则在后续发言中,提到此次来陕西马援祠寻根“难掩我心中的激动”,此行对他而言意义重大,两岸的未来任重道远。[53]
第五天:4月5日
5日上午,参访团前往咸阳市杨陵区的马援祠。为了迎接马英九的到来,马援祠半个月前开始翻新,包括红色柱子、大门彩色装饰图案等;村民都很开心,可惜今天层级比较高,无法靠近,但他们都在四周等候,想一睹马英九的庐山真面目。[54]参访团转往杨凌智慧农业示范园,由西北农林科技大学教授邹志荣负责解说,由于该园区规模相当大,过往执政时也力推农业政策的马英九,不断向邹志荣询问上合组织本身以及该组织在农业合作的成效。[55]
下午,马英九前往陕西扶风县马援墓祭拜,并和父亲马鹤凌亲自种的树旁边合影。[17]接着,一行人参观位于陕西宝鸡市的法门寺和其博物馆,记者中午抵达时,发现并未清场或限制香客,许多民众都不知马英九即将来访。庙方破例带参访团参观了寺内平时不轻易对外展示的珍贵文物。马英九展现高度兴趣,甚至在聆听香囊解说时,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便笺写笔记。[56]马英九在释迦牟尼佛前祈祷“两岸关系和平稳定”。住持也回向马英九“身体健康”。[57]
晚上,在吃完晚餐后,在中共中央台办副主任仇开明陪同下,马英九和学生团游览西安城墙。[58]
第六天:4月6日
6日上午,获清场接待参观秦始皇帝陵博物院兵马俑博物馆[59],由秦始皇帝陵博物院党委书记、院长李岗参与解说。一行人先后参观了一号坑、三号坑、二号坑。马英九不仅对兵器还有战车演变很感兴趣,对不同兵种造型的观察也非常入微。[60]
下午,马英九一行参访西安国家版本馆,由中国国家版本馆馆长刘成勇亲自接待并导览。馆方除了展示《永乐大典》,还邀马英九同看明朝嘉靖13年、公元1534年出版的《使琉球录》,这是在相关历史文献记载中,最早有关钓鱼台的描述。马英九表示,这是研究钓鱼台的人一定要读的资料,从古籍里证明了钓鱼台不属于琉球。[61]马英九发表演讲时提到“中华文明是世界上唯一没有中断的古文明,几千年前的文字,我们后人现在都能辨读。版本馆能将这么多古籍保存完好,对中华文明的传播绵延,有不可灭的贡献”,他又认为“中华文明的先进,即使经过千百年的时空变迁,仍能与现代生活相结合,所以文言文的古文并不落伍。”[62]
晚上,参访团乘坐景区观光车游览位于西安的大唐芙蓉园,马英九和群众挥手示意。[63]
第七天:4月7日
7日早上,参访团参访陕西历史博物馆,参访结束后,马英九发表心得指出,陕西行实际见证了中华文化五千年的礼乐文明。马英九呼吁,努力保存这些典籍与文物,是两岸人民共同的任务,这是两岸可以共同享有的经验,也证实了两岸文化交流的重要。[64]其后,马英九前往大慈恩寺参拜;一行人在大慈恩寺游览途中,巧遇来自高雄的台湾游客,对方高喊“马总统”、“总统好”,马英九亲切与其互动并握手,创下马英九访陆遇台湾人互报家门的有趣情况。[65]
中午12时多,马英九一行人车队在交警开道下驶入西安北站月台[66],并搭乘G872次高铁前往北京。[67]下午4时32分抵达北京西站,中共中央台办副主任潘贤掌、北京市副市长夏林茂、北京市台办主任霍光峰在场迎接,马英九随后搭乘停在月台上的巴士离去,下榻中国大饭店。[68]
晚上,马英九到国家大剧院参观,并观赏国家大剧院管弦乐团、国家大剧院合唱团的表演,晚宴由中共中央台办主任宋涛作东。[69]
第八天:4月8日
8日早上,一行人前往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纪念馆。马英九在参观纪念馆前就向博物馆馆长表示台湾人没有缺席抗战,参观期间也特别向馆方人员提到,抗战胜利六十周年(2005年)之际,时任中共中央总书记胡锦涛曾指出“正面战场是国民党,敌后战场是共产党”,那段很精采。[70]
接着,参访团参观卢沟桥,大陆特意邀请七七事变亲历者、高龄93岁的郑福来为马英九等一行人分享当时逃难回忆。[71]马英九在卢沟桥致词说“战争没有赢家,和平没有输家。战争的错误或可原谅,但历史的真相不能遗忘”;他亦指出“历史是一面镜子,我们必须告诉子孙,我们纪念抗战,不是为了延续仇恨,而是要记取教训,自立自强,振兴中华。”[72];并呼吁后辈:“纪念七七事变、纪念抗战胜利与台湾光复的目的在于感念先烈先贤的奉献牺牲;我们后辈必须牢记,历史的错误不可再犯,身为炎黄子孙,我们必须学会和平解决争端,为人类谋幸福,求和平。”[73]
下午,参访团参观故宫博物院,由北京故宫博物院长王旭东亲自导览。此行马英九获得高规格待遇,不仅安排在闭馆日游览,车队更可由直接从西华门驶入。[74]马英九致词时表示,“故宫象征着中华民族,展现了中华文化的底蕴与历代的气象”,他亦特别指出,台北故宫文物源自北京紫禁城,是华夏文化的珍宝,两岸故宫间的交流与合作具有重要意义。[75]他又喊话直言“去中国化”行径都不会成功。
晚上,马英九在北京饭店18楼顶楼会议厅会见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共北京市委书记尹力。尹力致词时先提到台湾强震,表示“对于受灾的同胞表示慰问,北京市也愿意提供必要的帮助和协助”;及后提到马英九反对台独,为推动两岸关系和平发展,深化两岸交流交往作出了重要贡献。马英九致词时则强调,“过去两岸有“九二共识”作为共同政治基础,坚决反对“台独”,才能搁置争议、拥有互信、共创双赢。在他任内,两岸签署了23个协议,实现三通直航,让两岸人民都受惠。尤其是ECFA,就是两岸经济合作架构协议,即使是民进党政府也不敢贸然废止,再次显现了两岸人民在经贸、生活上的实际需要,是政治切割不开的。”[76]
饭后,参访团夜游国家体育场和国家速滑馆。在“冰丝带”参观时,馆方邀请他倒进一瓶水,这些水会循环流进制冰处,成为滑冰场地的一部分;在“鸟巢”时,马英九则观看夜景并打卡。行程结束后,还向守候在场馆外的大批民众高声问好,并说“欢迎来台湾玩”。[77]
第九日:4月9日
9日上午,一行人前往北京八达岭长城,在长城上,马英九率著青年学子高唱抗战歌曲“长城谣”,并且数度眼眶泛红哽咽。[78]马英九的长城行再度受民众欢迎,他高喊“大家好!”有游客再喊出“两岸一家亲!”[79]台湾青年接受采访时表示,最大的收获是认祖归宗,这是一个寻根之旅[80]。
下午,马英九抵达北京大学进行交流活动,北大党委书记郝平、校长龚旗煌、以及大陆奥运“乒乓球女王”丁宁陪同参访校园。期间遇到来自台湾的北大学生邀请马英九“打太极”,马脱下西装外套一起“体验”,并称“觉得我武功有所进步”。[81]随后马英九携“大九学堂”学员和北大学生座谈。马英九赞誉“北大水准很高”:自己名字中的“英”字,只有北大是写对的,因为那个不是“横”,是“点”。并称“北大是戊戌变法产物、中华民族救亡图存、兴学图强结果,盼两岸年轻人未来能延续这份精神,两岸间能和平奋斗,振兴中华。”[82]在北大书记郝平、马英九致词后,双方进行闭门座谈、互赠礼物。[83]马此次只有致词,并未公开演讲。[84]据悉马英九本次带“大九学堂”青年来北大交流,是实现去年的约定,当时北大前校长郝平带领陆生访台,两人约好下次见面,因此今日安排也是好友再度重逢相聚。马英九也当场再邀北大师生回访台湾,称本次他也会亲自陪着大家。[85]
第十天:4月10日
下午四时,中共中央总书记习近平在人民大会堂东大厅会见马英九一行[86] 。习近平并先慰问花莲地震台湾遇难者[87],随后双方在轮流致词后即进行闭门会议。[88]
致词中,马英九提及“九二共识”,并谈到“1992年各自表述”的一中各表说法,还在谈及讲稿中的“中华民族”时一度说成“中华民国”。马英九一开始以“习总书记”称呼习近平,后改用“习先生”。马英九提到,“最近两岸情势紧张,引发不少台湾民众不安”,他引述鲁迅所说,两岸应该“一笑泯恩仇”。两岸如果发生战火,对中华民族都是不可承受之重,两岸的中国人绝对有足够的智慧和平处理两岸争端,避免走向冲突,两岸在1992年以各自方式表述,坚持一个中国原则,未来两岸应该确保人民福祉,坚持九二共识、反对台独,求同存异搁置争议,共创双赢,共追求和平发展。马英九强调,诚挚期盼两岸互利共荣、携手合作振兴中华,让中华民族在全世界面前抬头挺胸。[89]
习近平则以“马先生”称呼马英九,谈到坚持“九二共识”及“反台独”,并强调“两岸同胞都是中国人,任何心结都能化解,没有问题不能商量,没有什么势力可以把我们分开。”[90][91]谈及两岸关系时表示“海峡的距离阻隔不断两岸同胞的骨肉亲情,制度的不同改变不了两岸同属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客观事实,外国的干涉阻挡不了家国团圆的历史大势!”习近平称“马先生素有民族情怀,坚持九二共识、反对台独,推动两岸关系和平发展,促进两岸青年交流,致力于振兴中华,对此高度评价。他也强调两岸同胞同属中华民族,中华民族是世界上的伟大民族,创造渊远流长,举世无双的中华人民。”[92]习近平对4月3日花莲县7.3级地震遇难同胞表示哀悼,更罕见表态“乐见大陆民众多去祖国宝岛看一看”[93]。
除习近平以外,中国大陆方面出席者还有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全国政协主席王沪宁,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央书记处书记、中央办公厅主任蔡奇,中共中央台办主任宋涛、副主任潘贤掌。马英九团队出席者还有马英九基金会执行长萧旭岑,前总统府专委王光慈,以及前国安会咨委暨政治大学东亚所荣誉教授邱坤玄。[94]
本次会谈消息,中国中央电视台新闻频道直到在下午4时03分才发布简短快讯。此前,大陆官方未曾公布“马习二会”的讯息。[95]本次会面场地是在见面前才揭晓。这里也是2005年“胡连会”(胡锦涛与连战)的地点。[96]
根据大陆方面安排,现场记者被要求“不可直播”、并在入场前没收手机等通讯设备,结束后才能发稿。[97]本次会谈进行时间约为1小时,约莫在下午4点开始,马英九一行4点56分乘车离开人民大会堂。[98]10日当晚中国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头条在报道“习马二会”时并未提及马英九的头衔(尽管马此行使用“中国国民党前主席”的名义)[99]。知情人士表示,马英九在习近平面前说“一中各表”,这是台湾客人在大陆领导人面前首次。[100]
晚上,王沪宁在钓鱼台国宾馆设宴为马英九饯行。晚宴结束时,习近平跟马英九说“欢迎你以后常常来。”报导称,马英九晚间由中共中央台办副主任潘贤掌送回下榻的中国大饭店。马英九下车时有人搀扶,略显醉态。[101]
第十一天:4月11日
马英九上午接近7点时,在与中国大饭店总经理Stephan Kapek等一众工作人员握手合影后,约莫在7点4分车队前往北京首都机场,到最后一刻陆方仍保持高规格礼遇,并再度开到停机坪送机,此次访团系搭乘中国国际航空CA185次早班班机返回台湾,大陆送机人员有中共中央台办副主任潘贤掌、北京市副市长夏林茂、北京市台办主任霍光峰、中共中央台办联络局局长杨毅等人。而先上飞机的“大九学堂”学员,上机前与陆方人员拥抱道别,最后才是马英九上机。正式结束近11天的访问,飞机表定8点35分起飞,最后起飞时间是8点42分。[102]
中午抵达桃园机场时,马英九发表简短谈话,称访问大陆11天让台湾年轻人深刻了解中华历史文化,认识到即使和大陆政治制度不同,生活观跟价值观也不同,“但我们都是炎黄子孙,同属中华民国”,接着则说“同属中华民族”。[103]马英九还“希望台湾的年轻人,抛开意识形态,认识到台湾与大陆的历史与文化连结,不是政治能切得开,更重要的是,两岸的中国人,可以用和平方式解决争端,只要有共同的政治基础─九二共识,两岸就可以继续对话。”[104]马英九还提到,习近平认真听取台湾年轻人的意见,也诚恳一一回复,有表达大陆推动和平发展、共创两岸福祉的决心,这对两岸交流是很正面的讯息。[105]
关联讨论
“马习二会”
在马英九将再次二度访问大陆的消息传出后,由于本次行程包含北京,马英九是否会继2015年新加坡与中共中央总书记习近平的首度会面后再次在北京会面,引发热议。[106]
2024年3月25日,在记者会上,群众关注是否有望“马习二会”。萧旭岑表示,2015年在新加坡举行的两岸领导人会晤近9年后,“我们希望能再与老朋友碰面,但一切尊重大陆方面安排”。[107]
3月26日,国民党前立委蔡正元26日就表示,马英九参访北京,一定会和中共中央总书记习近平见面,是安排好的,他推断“马习二会是这次的重头戏”。[108]
3月27日 ,中共中央台办发言人陈斌华表示,陆方将妥善做好马英九来访的活动安排,欢迎他率团来访,愿意提供必要协助,也预祝马英九此行一切顺利。[109]
3月27日,国民党立委赖士葆则认为,马习二会几率非常高,见面就代表两岸重要的国家元首能坐下来谈,是善意释出,有善意就有得谈;他强调只要两人能够达到“主权互不承认,治权互不否认”的共识,回到宪法的精神,此行就可以打100分。[110]
27日,香港媒体《香港01》独家经由北京消息人士确认,习近平与马英九第二次会面“确定在计划中”,且北京方面正在积极邀请台湾另外一位重量级政治人物登陆访问,或将与习近平会面[111]。北京消息人士指出,另一位台湾政治人物在马英九此次率团访陆之后,或将接力访问中国大陆,也可能将与习近平进行会面。至于该名台湾政治人物是谁,由于还在积极接洽与邀请中,不方便明确告知,但可知“已卸任”,且“层级极高”。[112]
28日,国民党立院党团书记长洪孟楷、副书记长徐巧芯、立委罗智强、罗廷玮举行“缓和紧张的两岸关系,民进党的对策在哪里?”记者会。针对前总统马英九访陆行,洪孟楷表示正向看待可能的“马习二会”,正向看待两岸往更和平的方向前进,这是台湾目前的主流民意,要战争还是要和平,大家的选择非常清楚,他相信马前总统有为有守,以站在中华民国的立场、台湾2350万人共同的福祉上,继续向世界争取必要权利跟主张。[113]
4月1日,《路透社》引述3位知情人士的消息称,“马习二会” 已敲定,并将于8日进行。[114]
6日,《联合报》报道“马习二会”不会于8日进行,具体时间仍有待官方通知;[18]而《自由时报》则引述消息指出“马习二会”将延至4月10日举行,与美日峰会同日举行。[115]对此,曾任民进党立委的时事评论员郭正亮认为,马英九在北京有好几天的时间,(和习近平会面的)弹性还蛮大的;如果没有安排马习会,马英九不会获邀前往北京。[116]
8日,陆委会主委邱太三表示“两岸只要有沟通交流,都是好事”[117]。邱太三表示非常关注马英九在大陆的行程,期待所有赴陆市民,不管是观光旅游或文化教育交流,都能够顺利地、平安地回来。关于马英九在陆有否“自贬国格”作为的提问,邱太三强调,马英九整趟行程定调是以私人身份前往,对岸也是以“先生”称呼马英九,没有不妥[118]。
9日,前国安会秘书长苏起在广播节目《POP大国民》认为,马英九跟习近平是友好沟通,习近平传达“不搞台独就不用担心”的讯号,马英九则展现两岸和平有另一条路,而美国总统拜登看见两岸缓和也会松一口气,因此美国也希望马习二会能够实现。针对马习二会的谈话内容,苏起认为,他们的谈话应该不太会脱离过去的框架,也不会有新的内容,但马习见面本身就是一个讯号,现在除了两岸,全世界、美国都很紧张,“所以他们能够这样见面,我觉得是一个好事。”[119]当日,媒体指出中共中央总书记习近平10日下午将在人民大会堂会见马英九一行[120]。
9日,综合《联合报》、《中时新闻网》等台媒报道,“习马二会”终于官宣。随团台媒9日傍晚接获手机简讯,请记者10日上午7点和11点,到马英九一行下榻的中国大饭店做严重特殊传染性肺炎核酸检测,并发放采访证。从马英九4月1日抵达中国大陆以来,随团台媒已做了2次核酸。[20]
罗森伯格会晤蔡英文
2024年3月28日,中华民国外交部政务次长田中光赴立法院外交及国防委员会报告“美国2024年大选过程对台湾及印太地区的冲击及影响”,其间被问及马英九即将访问中国大陆,正逢美众议院军事委员会情报暨特种作战小组主席柏格曼访台会晤蔡英文总统,两者是否有关。对此田中光表示:“并没有直接关系[121]”。
2024年3月31日,美国在台协会(AIT)主席罗森伯格同美国国务院亚太局资深顾问罗峻平抵台访问一周。4月1日,罗森伯格在台北会见蔡英文时表示,台海和平及稳定攸关美国与台湾的共享利益,美国期待台湾持续维持现状,反对“台独”[122]。
各方反应
2024年3月25日,中共中央台办发言人陈斌华表示,“欢迎马英九先生率团来访,希望两岸同胞共同传承弘扬慎终追远、饮水思源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促进包括两岸青年交流在内的两岸各领域交流合作,增进相互了解和心灵契合,推动两岸关系和平发展,造福两岸同胞,共促民族复兴”[1][123]。
2024年3月27日,厦门大学台湾研究院长李鹏于表示,马英九这趟赴陆在时间点、率青年学子到访等选择上颇具深意[124]:
- 清明节为中华民族传统节日,慎终追远是中华文化传统美德,参加清明公祭轩辕黄帝典礼,“是海内外中华儿女寻根问祖的情感寄托,是中华文明的精神标识”。不管是去年湖南祭祖,或是今年参加祭祀轩辕黄帝,这个举动表明了,“两岸同胞同属中华民族,都是炎黄子孙,与岛内的‘台独’分裂势力数典忘祖形成了鲜明对比”;
- 青年是两岸的未来、希望,更是推动两岸关系和平发展的生力军。马英九为两岸交流做表率,也是希望更多的台湾青年不仅要当“首到族”,更要做“常来族”。
2024年4月10日举行的中共中央台办例行新闻发布会上,针对记者提问对“马英九表示未来两岸青年交流还有很大发展空间”做何评价时,中共中央台办发言人朱凤莲应询表示,“马英九先生两次率台湾青年来大陆参访交流,并邀请大陆5所高校师生赴台交流,为推动两岸青年交流作出了重要贡献,我们对此充分肯定。”[125]
2024年3月25日,国民党立委赖士葆表示,两岸关系相当紧张,有人愿意推动两岸交流是好事,况且这还是为年轻人办的文化交流,马英九又是前总统,必然很有意义;他认为,马英九此行是一个学术计划,没有太多政治意涵,政府应该鼓励这类访问,增加善意交流,“民进党不想做,也别阻止别人做”[126]。
2024年3月25日,民众党立法院党团副总召黄珊珊表示,马英九访陆已经不是新闻,不管是要去做什么交流,都尊重他的选择,对于希望两岸和平的民众来说,应该都希望两岸不要发生冲突,可以多沟通当然是好事[127]。
2024年3月25日,民进党立院党团干事长吴思瑶称,下一届总统赖清德将于5月20日上任,国民党赴中参访,时机略微敏感,然而民进党尊重前总统马英九要亲自赴中的决定[128]。
2024年3月25日,前国民党立委蔡正元直呼“为马英九喝采”,强调在两岸情势越往战争方向倾斜的时刻,马英九访陆可望“缓和大陆民间对台湾的敌意,也有助于减缓大陆领导阶层面对大陆武统民意的压力”,更希望能打脸一群自以为能抵挡解放军的人[129]。
2024年3月25日晚,大陆委员会表示,关于马英九赴陆交流活动,台湾各界早有预期,对于现有公布行程,政府给予尊重。政府维护台海和平稳定政策立场一贯,任何两岸间的交流互动均应秉持对等尊严、合于规范,促进相互理解,不应片面设定政治前提与终局[130]。
2024年3月26日,行政院院长陈建仁表示,尊重马英九的行程安排,会在安全保护上提供必要的协助,也希望马英九在访中过程中能谨记台湾民众对于主权、民主、法治等价值的期盼[131]。
2024年3月26日,台湾民众党主席柯文哲表示,马英九也有一定高度,在对等尊严原则之下,他不会反对马英九去,“总是有些事情还是要有人做。”他表示,自己目前没有去大陆访问的计划,强调不要为了访问而访问,要去要有理由,现在目前没有这个计划[132]。
2024年3月27日,国民党立法院党团总召傅崐萁表示,民进党执政造成两岸紧张、剑拔弩张,把两岸推向战火的边缘,如何能够缓和两岸的紧张气氛,是刻不容缓的议题 。马前总统愿意带着青年世代到大陆去访问,必须正面来看待[133]。
2024年3月27日,国民党立委赖士葆认为马英九正在帮助赖清德铺一条路,帮助缓解两岸紧张局势[134]。
2024年3月27日,国民党副主席夏立言表示,国民党一向支持两岸交流合作,也促进台海和平稳定,乐见两岸各式交流活动。马英九现在虽无党职,但在两岸情势紧张,能率团访陆,要给予高度肯定,希望此行有助两岸和平稳定[135]。
2024年4月2日,时代力量中央党部发表声明稿表示,马英九作为我国前总统,这样的行为不仅严重伤害我国民主、自由的基础,更严重违背了我国亲美、抗中、保台的主流民意;时代力量表达严厉谴责,更严正呼吁马前总统,在访问期间应秉持对等沟通姿态,切莫为了个人私益继续伤害国家利益。[136]。
争议
接待规格
2日,民进党团干事长吴思瑶受访时认为马英九从接机就被降格、矮化(如大陆方面只派中共中央台办副主任接机,机场亦无红地毯迎接)。[137]参访美国黑名单企业更成为中国统战道具,对11天行程难以期待。[138]
2日晚上,马英九被邀请于白天鹅宾馆(中国大陆第一家五星级酒店、用来接待国家元首级别政治领袖)和广东省委书记黄坤明进行会面,中评社认为此番证明大陆方面对马英九一行予以了最高礼遇。[139]
参访美黑名单企业
1日,马英九和“大九学堂”学生参访大疆创新、腾讯及比亚迪等科技企业后,民进党立委陈冠廷认为,此举不仅对台湾的国家利益产生负面影响,还向外界传递台湾支持中国大陆企业的错误讯息。马英九基金会执行长萧旭岑则对此反驳:“说什么西方会有什么错误解读,根本是非常离谱的说法”;他亦呼吁年轻人不要有“把台湾闭锁,故步自封的做法”。[140][141]
参见
注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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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总统马英九4月1日启程访问中国大陆,传有望与中共总书记习近平第二次会面,国民党立法院党团今日举行记者会宣示立场,党团书记长洪孟楷表示,若有马习二会,正向看待,相信马英九会捍卫台湾人权益,以人民福祉为优先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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