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神宗
明神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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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第13位(第14任)皇帝 | |||||||||||||
統治 | 1572年7月5日-1620年8月18日(48年44天) | ||||||||||||
前任 | 明穆宗朱載坖 | ||||||||||||
繼任 | 明光宗朱常洛 | ||||||||||||
出生 | 嘉靖四十二年八月十七日 1563年9月4日 大明北直隸順天府 | ||||||||||||
逝世 | 萬曆四十八年七月二十一日 1620年8月18日 (56歲) 大明北直隸順天府紫禁城弘德殿 | ||||||||||||
安葬 | |||||||||||||
皇后 | 孝端顯皇后王氏 | ||||||||||||
配偶 | 孝靖皇后王氏 孝寧皇后鄭氏 孝敬皇后李氏 | ||||||||||||
子嗣 | 子: 共8人 女: 共10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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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 | 穆宗莊皇帝朱載坖 | ||||||||||||
母親 | 孝定皇太后李氏 |
明神宗朱翊鈞(1563年9月4日—1620年8月18日),或稱萬曆帝,號禹齋[1],為明朝第14任皇帝,年號萬曆,明穆宗朱載坖三子,生母李貴妃。隆慶六年(1572年)穆宗駕崩,九歲的朱翊鈞登基,是為明神宗。在位48年,是明代在位時間最長的皇帝,諡號為「範天合道哲肅敦簡光文章武安仁止孝顯皇帝」[2]。
明神宗在位前十五年,在首輔兼帝師張居正的領導下明朝一度呈現中興景象,史稱萬曆中興,而在位中期亦主持萬曆三大征,保護藩屬,鞏固疆土。在張居正死後始親政,因國本之爭等問題而倦於朝政,自此不上朝,國家機器運轉近乎停滯,徵礦稅亦被評為一病。萬曆年間利瑪竇覲見明神宗,開始西學東漸,但同時朝廷內東林黨爭開始萌芽、塞外又有後金勢力虎視眈眈,在其晚年佔領了明朝東北大部分地區,使明朝逐步退守山海關。
人物生平
早年經歷
明神宗是明穆宗三子。出生時,父親尚為裕王,母親李氏為王府宮女出身。父親裕王的第一任王妃李氏所生二子朱翊鉽、朱翊鈴均早夭,嫡母繼妃陳氏無子。
作為實際上的長子,父親明穆宗在登基後稱他為「朕元子」。隆慶元年正月十八日(1567年),父親正式起名為朱翊鈞,意思是「夫鈞者,言聖王制馭天下猶制器者之轉鈞也,其為義大矣。」[3]隆慶二年(1568年)被立為皇太子。幼時朱翊鈞就十分聰惠,明穆宗在宮中騎馬時,年幼的朱翊鈞就大叫道:「父皇為天下之主,獨騎疾騁,萬一馬驚,卻如何是好?」穆宗聽後歡喜萬分,馬上下馬過來摟朱翊鈞在懷裏褒賞一番。其母李貴妃教子非常嚴格,每次經筵結束以後,便督促考問他今天所學的內容。朱翊鈞小時候稍有懈怠,李貴妃就將其召至面前長跪。
隆慶五年冬,父親明穆宗為他舉行了成人冠禮。他被引導至殿前特設的帷帳內,按照禮儀規定進行三次更衣,每次以不同的服飾在眾人面前亮相。一旦離開帷帳,他手持玉圭,接受引導行禮,並使用專門設計的酒杯飲酒。整個過程都由禮官的導唱和音樂伴奏,耗時近半天。次日,他再次被引導至殿前,端坐接受百官的慶賀,姿態莊重。[4][5]:003-004
隆慶六年,父親明穆宗駕崩,朱翊鈞即位,改元萬曆,堅持按照祖宗舊制,舉日講,御經筵,讀經傳、史書。而他每天讀書亦十分用功,朝章典故都讀很多遍,即使是隆冬盛暑亦從不間斷,以後隨朱翊鈞年漸長而學愈進[6],另外他的書法也十分出色[7][8],筆劃遒勁,經常親自賜墨寶給大臣,連張居正仔細端詳作品,也不得不承認皇帝的書法是「揮瀚灑墨,初若並不經意,而鋒穎所落卻是奇秀天成」,但張居正終究認為他應該成為一位聖君而非書法家,便劈頭蓋臉奏訓一頓,自此直到張居正死後朱翊鈞才重新接觸書法。
萬曆中興
神宗即位時只得九歲,故在位之初十年尚處年幼,由母親李太后代為聽政。即位之初內閣紛爭傾軋,閣臣之間關係惡劣,時高拱以主幼國危,痛哭時說了一句:「十歲太子如何治天下。」被馮保以訛傳訛成:「十歲孩子,如何作人主。」引起太后大驚,明神宗聽聞亦聞之色變[9]。後太后將一切內務大事交由馮保,而大柄悉以委居正,軍政皆由張居正主持裁決,獨握大權。
在小皇帝朱翊鈞以及李太后全力的支持下,張居正大刀闊斧地實行了一條鞭法等改革措施,清丈田畝,改革賦稅,整飭軍備,考察官吏,使社會經濟有很大的發展[10][11],人民生活也有所提高,一改前弊。萬曆初年太倉的積粟達1300萬石,可支用十年,僅僅是太僕寺的銀兩儲蓄便多達四百餘萬[12],而太倉庫更是有超過千萬兩的積蓄[13],國家繁榮昌盛,扭轉明中葉以來的頹勢,是為「萬曆中興」。後人在論及此段發展情況時,多歸功於張居正的鞠躬盡瘁,而對朱翊鈞的傾心委任卻往往忽視,實際上,隨朱翊鈞年紀長大,他也不再是名義上的擺設,張居正可以勸導、利用他幹什麼,卻不能強迫他做出違心之事,因此張居正也有無可奈何之時[14][15][16]。
神宗幼年,太后及張居正都希望其成為儒家所倡導的皇帝典範。萬曆八年,神宗因和太監孫海、容用出遊行為輕浮不檢,太監馮保告知李太后[17]。太后大怒道「天下大器豈獨爾可承耶?」並拿出以霍光罷黜昌邑王之事威脅神宗,帝師張居正又乘機捉刀,寫下罪己詔,言詞犀利,以警惕皇帝[18]。雖然保住皇位,但也因此使神宗認為顏面盡失。一次神宗在讀《論語》時,誤將「色勃如也」之「勃」字讀作「背」音,張居正厲聲糾正:「當作勃字!」聲音太大,嚇得神宗驚惶失措,在朝大臣無不大驚。沈德符在《萬曆野獲編》中說:「宮府一體,百辟從風,相權之重,本朝罕儷,部臣拱手受成,比於威君嚴父,又有加焉。」「江陵以天下為己任,客有諛其相業者,輒曰我非相,乃攝也。」晚年張居正的權勢之大,威權赫奕,連神宗都有所忌憚,曾經有丘岳由亞卿左遷藩參,曾以黃金製對聯饋張居正云:「日月並明,萬國仰大明天子;丘山為岳,四方頌太岳相公。」[19]。張居正奉旨歸喪時,地方大員行長跪禮,撫按大吏越界迎送,空前絕後[20][21]。而奪情以後,張居正也日益偏恣,好同惡異,左右用事之人多通賄賂,時人益惡之[22][23],神宗亦意識到張居正的權力過大,「幾乎震主」[24],為後期清算張居正埋下伏筆。張居正死後,二十歲的神宗始親政。
文獻記載,神宗親政後勵精圖治[25][26],虛心納諫[27],屢蠲賦稅[28],生活節儉[29][30],如僅在萬曆十一年間,蠲免並災傷織造議留就已達銀一百七十六萬一千兩[31]。北京乾旱,神宗關心民瘓,親自以旱詔中外理冤抑,釋鳳陽輕犯及禁錮年久的犯人。另親自步行至天壇祈雨[32],皇上齋戒,親躬步行將近二十里的路程而不乘車輦出,且絲毫沒有因驕陽酷日而為難的樣子,其舉止從容不迫,表現的肅穆得體,百姓能一睹天顏,紛紛舉首加額高呼「聖德爾。」另外又敕六部都察院等曰:「天旱雖由朕不德,亦天下有司貪婪,剝害小民,以致上乾天和,今後宜慎選有司。」蠲天下被災田租一年。
朝鮮使者於《朝天記》、《朝天日記》中記載神宗年輕時儀容莊嚴穩重,額頭廣闊、下巴飽滿,步伐矯健、神采威嚴,目光炯炯有神、舉手投足之間使人敬畏,而帝王氣度更是深不可測,是中外一至認為都有道明君[33]。他在位的前十五年被評價「勤於朝政,勵精圖治,大有作為,足以稱道,儼然如一代賢君」[34][3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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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的神宗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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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祀天壇中的神宗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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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神宗冕服像想像圖
萬曆怠政
明神宗的老師、第一任首輔兼萬曆新政的策劃與執行人張居正過世後第二年,明神宗斥逐馮保,下詔追奪張居正的封號和諡號,並查抄張家,平反劉臺冤案,起用因反對張居正而遭懲處的官員。萬曆十七年起(1588年)[37][38][39],明神宗開始怠慢朝政(一說沉湎於酒色之中,一說是染上鴉片煙癮[40]),萬曆十七年十二月大理寺左評事雒於仁寫《酒色財氣四箴疏》:「皇上之恙,病在酒色財氣也。夫縱酒則潰胃,好色則耗精,貪財則亂神,尚氣則損肝」。鄒漪《啟禎野乘》卷一《馮恭定傳》中也說到明神宗荒於酒色:「因曲櫱而驩飲長夜,娛窈窕而晏眠終日。」《明史鈔略》記載萬曆二十一年皇太后萬壽時,神宗在暖閣召見王錫爵:……上曰:「朕知道了。」錫爵又奏:「今日見了皇上,不知再見何時?」上曰:「朕也要先生每常相見,不料朕體不時動火。」爵對:「動火原是小疾,望皇上清心寡欲,保養聖躬,以遂群臣願見之望。」而明神宗也開始奢侈靡費,斂財揮霍,又屢屢從國庫提銀,史稱「傳索帑金」,並任用張鯨等奸倖。後因立太子的國本之爭與內閣爭執長達十餘年,最後索性三十年不出宮門、不郊、不廟、不朝。1589年,神宗不再接見朝臣,內閣出現了「人滯於官」和「曹署多空」的現象[41]。
萬曆二十五年,右副都御史謝杰批評神宗荒於政事,親政後政不如初:「陛下孝親、尊祖、好學、勤政、敬天、愛民、節用、聽言、親親、賢賢,皆不克如初矣[42]。」萬曆三十四年,禮科左給事中孫善繼也極陳時弊說:「惟願皇上修萬曆十五年以前之勵精,復萬曆十五年以前之政體,收萬曆十五年之人心,庶平明之治成,垂拱之理得。」以至於朱翊鈞在位中期以後,方入內閣的廷臣不知皇帝長相如何,于慎行、趙志皋、張位和沈一貫等四位國家重臣雖對政事憂心如焚,卻無計可施,僅能以數太陽影子長短來打發值班的時間。
萬曆四十年(1612年)南京各道御史上疏:「臺省空虛,諸務廢墮,上深居二十餘年,未嘗一接見大臣,天下將有陸沉之憂[43]。」首輔葉向高卻說皇帝一日可接見福王兩次[44],但明神宗不承認,並表示他已經沒有傳召福王很久了,若真的每日接見,福王出入禁門,隨從這麼多,人所共見,必然耳目難掩[45]。萬曆四十五年(1617年)十一月,「部、寺大僚十缺六、七,風憲重地空署數年,六科止存四人,十三道(110人)止存五人[46]。」而明緬戰爭也因為明朝方面忽視而先勝後敗,被緬甸東吁王朝蠶食孟養在內國土。
囚犯們關在監獄裏,有長達二十年之久還沒有審問過一句話的,他們在獄中用磚頭砸自己,輾轉在血泊中呼冤[47]。臨江府知府錢若賡被神宗投入詔獄達三十七年之久,直至其子錢敬忠上疏:「臣父三十七年之中……氣血盡衰……膿血淋漓,四肢臃腫,瘡毒滿身,更患腳瘤,步立俱廢。耳既無聞,目既無見,手不能運,足不能行,喉中尚稍有氣,謂之未死,實與死一間耳。」萬曆帝才以「汝不負父,將來必不負朕。」將其釋放。首輔李廷機有病,連續上了一百二十次辭呈都得不到消息,最後不辭而去[48]。萬曆四十年(1612年)吏部尚書孫丕揚上二十餘疏請辭不得,最後也拜疏自去[49]。四十一年(1613年),吏部尚書趙煥也因數請去職還鄉不得,於是稱疾不出,逾月才終於請辭成功[50]。吳亮嗣於萬曆末年的奏疏中說:「皇上每晚必飲,每飲必醉,每醉必怒。酒醉之後,左右近侍一言稍違,即斃杖下。」[51]
樊樹志的《萬曆傳》考究裏,中允地解釋了明神宗怠政原因,源於健康狀況惡化非子虛烏有,追溯萬曆十四年九月十八日以後,皇帝因病免朝,言「頭昏眼黑,力乏不興」。學者曹國慶認為萬曆帝患有齲齒、牙周病和氟牙症等多種牙科疾病,頜骨發育不良,面部凹陷而左右兩側不對稱。對祭享太廟活動也只能權讓勛貴代理,並無奈地說道「非朕敢偷逸,恐弗成禮」,後來又遣內使對內閣傳諭「聖體連日動火,時作眩暈」,「聖體偶因動火,服涼藥過多,下注於足,搔破貼藥,朝講暫免。」與定陵發掘後查證神宗左足有疾互相引證。且當萬曆十五年三月初六,聖體初安以後,神宗旋即上朝聽政,隨後又與三輔臣見面,並打招呼說「朕偶有微疾,不得出朝,先生每憂心。」十六年二月初一又如常參與文華殿經筵,並興致勃勃地與閣臣討論《貞觀政要》,唐太宗與魏徵。萬曆十八年正月初一時,收到雒於仁奏疏的神宗召見首輔申時行入見,當申時行向他提出皇上有病需要靜攝,也當一月之間至少數次視朝,神宗並沒有惱怒,只是解釋道「朕病癒,豈不欲出!即如祖宗廟祀大典,也要親行,聖母生身大恩,也要時常定省。只是腰痛腳軟,行立不便。」次年病情稍好後神宗與閣臣談起病情,也是真情流露地說起自己久病的心情「朕近年以來,因痰火之疾,不時舉發,朝政久缺,心神煩亂」。乃至神宗在位中期王家屏,王鍚爵輔政期間仍是「面目發腫,行步艱難」,以致連嫡母仁聖皇太后陳氏病逝,一向孝順聞名的神宗也因病動彈不得,只能遣人代理,而遭受到朝臣猛烈的評擊責難,有苦難言,此後神宗病情反復,在萬曆三十年病情之差甚至要一度立下遺旨,向沈一貫託孤。可見神宗在位期間的「動履不便」「身體虛弱」以致在位期間怠政,實不是推諉託辭。
萬曆中期後雖然不上朝,但是並沒有出現英宗以來的宦官之亂,也沒有外戚干政,也沒有嚴嵩這樣的奸臣,朝內黨爭也有所控制,萬曆對於日軍攻打朝鮮、女真入侵和梃擊案都有迅速的反應,如萬曆二十四年,乾清坤寧兩宮大火,神宗下罪己詔書,表示雖然忽略一般朝政庶務,但還是關心國家大事,而處理政事的主要方法多是在九重宮闕下通過諭旨的形式向下面傳遞,並透過一定的方式控制朝局。
此外礦稅之弊,即神宗在位期間的賦稅措施,一般被是認為萬曆中年後弊政的一部分,萬曆擺脫張居正的束縛之後,開始通過向各地徵收礦稅銀的方式,增加內庫的內帑,大多數學者認為這是一項弊政,也有許多的反對意見,認為礦稅也有相當的好處,如礦稅入內帑後大多用於國家救災,餉軍救急等。
萬曆三大征
神宗在軍事上任用幹練將校,先後主持發兵平定了播州(遵義)楊應龍之亂的播州之役、平寧夏哱拜之亂的寧夏之役、抵抗日本豐臣秀吉發兵侵略朝鮮以及奴兒干都司的朝鮮之役,維護了明朝的內部統一及宗主國的權威。此三場戰爭合稱萬曆三大征。後世有說明軍雖均獲勝,但軍費消耗甚鉅,如僅朝鮮一役消耗國庫便高達銀八百八十三萬五千兩,米數十萬斛[52],對晚明的財政造成重大負擔。但實際上明代晚期僅對後金的戰事,耗費就高達六千萬兩之巨[53],遠超三大征,且三大征都是不得不打之戰,如朝鮮一國勢拱神京,地牽關海,薊、遼之外藩,東江之咽噎,一或失守,重險撤焉,如若不打甚至打敗了,明朝都有亡國之危。而三大徵實際軍費則由內帑和太倉庫銀足額撥發,三大徵結束後,內帑和太倉庫仍有存銀,而面對薩爾滸之戰的大敗,朱翊鈞用熊廷弼守遼東,屯兵築城,才稍稍將東北局勢扭轉[54]。
萬曆皇帝指揮的萬曆朝鮮之役使朝鮮保全了國家,避免了亡國的巨大危險,儘管朝鮮人對萬曆皇帝有着深厚的感情,但是在朝鮮使臣的記錄中,更多的還是對萬曆帝消極怠政、貪婪奢侈等惡劣行徑的批評[55][56]。而朝鮮使臣塑造的萬曆皇帝形象,也反映出明中葉之後朝鮮對中國社會集體想像的轉變,大明國的形象已經由朝鮮前期塑造的天朝上國,逐步褪去了耀目的光環,而走向了沒落[57]。但在明清鼎革後,朝鮮對明朝的推崇思念又走向一個新的巔峰,朝鮮君王設大報壇,萬東廟祭祀明太祖,明神宗和明思宗。朝鮮孝宗甚至一度打算北伐清廷,朝鮮士子儒生暗中使用崇禎年號幾近三百年,鄙視清朝,並以宋時烈等為首推崇「尊周思明」「春秋大義」,稱自己是「皇明遺民」,那怕隱居山中,一生不出仕為大明守節者也大有人在,甚至到近代朝鮮高宗稱帝時,大明滅亡已超過二百餘年,其即位時諸臣勸進仍是「神宗皇帝再造土宇,則義雖君臣,恩實父子……嗚乎!天命靡常,皇社旣屋,帝統墜地,獨大報一壇,乃皇春一胍之所寄……陛下聖德大業,宜承大明之統緒。」一切禮節皆取自《大明會典》。[58][59]
西學東漸
神宗在位期間,西方傳教士紛紛來華,其中以利瑪竇為代表。利瑪竇還在萬曆二十八年(1601年)覲見了神宗,向神宗進呈《萬國圖志》、自鳴鐘、大西洋琴等西方方物,獲得了神宗的信任。[60]
利瑪竇還與進士出身的翰林徐光啟交情最好。除利瑪竇來華外,來中國的傳教士還有意大利的熊三拔、艾儒略,日耳曼人湯若望等人。
西方傳教士來到中國,把西方數學、天文、地理等科學技術知識還有西方文化傳到中國,在一定程度上促進了當時中國社會經濟文化的發展,而中國士大夫階層中的少數先進分子,同時起了一種喚醒的作用[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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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蘭地理學家約道庫斯·洪第烏斯編制的萬曆三十八年(1610年)明朝版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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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刻「大明萬曆年製」的御用毛筆
國本之爭
萬曆九年,神宗在向太后請安時,一時衝動,臨幸一名宮女,生下了長子朱常洛。因為朱常洛是宮女所生,神宗不喜歡他,且有意立愛妃鄭氏所生的朱常洵為太子。萬曆十四年群臣上奏請神宗即立常洛為太子,萬曆以常洛尚年幼體虛未定,拖延不決。
萬曆二十一年,明神宗變本加厲,下手詔要將皇長子朱常洛、三子朱常洵和皇五子朱常浩一同封為藩王。朝臣聽聞一片譁然,紛紛上奏神宗。如雪片般飛來的痛批奏摺,使神宗倍感壓力,迫於眾議只好不得已收回前命。直到萬曆二十九年,神宗才立其為皇太子。
而長久以來的國本之爭引發出了兩次妖書案,這些案件即是朝廷大臣內鬨的縮影,可說是東林黨爭。
女真崛起
此時東北女真族興起,成為日後明朝的隱患。萬曆四十六年(1618年)四月十三日,女真酋長努爾哈赤自稱「覆育列國英明汗」,湊「七大恨」,以掀起叛亂,並僭稱國號為後金。四十六年四月,女真兵克撫順,殺死遼東總兵官張承胤,朝野震驚[62]。為了應付女真,把努爾哈赤「務期殲滅,以奠封疆」,自萬曆四十六年九月起,朝廷先後三次下令除了畿內八府及貴州以外,加派全國田賦九厘,合共增賦五百二十萬,時稱遼餉,明末三餉之始[63],而神宗有鑑於地方官員在遼餉外可能會額外徵收火耗剝削百姓,特別下旨嚴禁[64]。萬曆四十七年(1619年),遼東經略楊鎬領尚方劍,調兵遣將,並以李如柏、杜松、劉綎、馬林四將分兵進攻後金,結果在薩爾滸之戰大敗,死四萬餘人,開原和鐵嶺淪陷,首都燕京震動。
戰爭中,明神宗多有佈置方略,但一直吝惜內庫帑銀,不願撥內帑充餉,直至朝臣再三請求而後才勉強發了帑銀十萬,但其中多黑如漆或脆如土,致使師老餉匱。待四路殞將覆師後,神宗才又警憒振聾,發了近四十萬兩內帑銀解赴遼東,並任用熊廷弼守遼東,並給予其大力支持,屯兵築城,振飭軍備,才稍稍將東北局勢扭轉。雖然明神宗多年未正式上朝,但大到北韓之役,小到順天府祈雨,均由皇帝在內宮作出,並發各部門直接執行。
駕崩
薩爾滸之戰後,遼東失陷,神宗鬱鬱寡歡,焦勞國事。萬曆四十八年(1620年)四月,皇后王喜姐病逝,明神宗在眾大臣的催促下,已無心思為皇后操辦葬禮[65]。
萬曆四十八年七月二十一日(1620年8月18日),神宗皇帝駕崩於紫禁城弘德殿內,享年五十八歲[66]。臨終前遺詔指出大臣應勉以用心辦事,以及廢礦稅,起用建言而得罪的官員,並要求冊封鄭皇貴妃為皇后[67]等。
朝鮮一國為此舉哀[68]。皇太子朱常洛立即發內帑百萬犒賞邊關將士。停止所有礦稅,召回以言得罪的諸臣。不久,再發內帑百萬犒邊。八月即位,改元泰昌,是為明光宗,光宗即位後,內閣先是為神宗擬上廟號顯宗、諡號恭皇帝,後來,朝臣認為諡號的「恭」是晉恭帝,隋恭帝兩位末代皇帝的諡號,先帝聖謨不可殫述,而帝堯運乃神之德,於是後改成為其上廟號神宗,諡號顯皇帝。九月,在位不足三十天的明光宗便在紅丸案之中暴斃[69]。因光宗即位不到一個月即告駕崩,孫子熹宗朱由校即位後,於十月丙午(10月27日)葬神宗於定陵。
彌留之際:
“ | 二十一日,放御醫,皇帝御弘德殿,引接閣老方從哲、英國公張惟賢、兵部尚書黃嘉善、吏部尚書周嘉謨等八人,將手指面,教各臣看一看病至如此,又慮憂東事。方從哲等奏用人發帑等事。皇上將手連握數次,不久斷氣,是日酉時崩逝。 | ” |
臨終遺言:
“ | 朕嗣祖宗大統,歷今四十八年久,因國事焦勞,以致脾疾,遽不能起,有負先皇付託。惟皇太子青宮有年,實賴卿與司禮監協心輔佐,遵守祖制,保固皇圖,卿功在社稷,萬世不泯。 | ” |
遺詔
“ | 朕以沖齡纘承大統,君臨海內四十八載,於茲享國最長,夫復何憾?念朕嗣服之初,兢兢化理,期無負先帝付託。比緣多病,靜挕有年,郊廟弗躬,朝講希御,封章多滯,寮寀半空,加以礦稅煩興,徵調四出,民生日蹙,邊釁漸開,夙夜思維,不勝追悔,方圖改轍嘉與,天下維新。而遘疾彌留,殆不可起,蓋愆補過,允賴後人。皇太子聰明仁孝。睿德夙成,宜嗣皇帝位。尚其修身勤政。親賢納諫。以永洪圖。皇長孫宜及時冊立進學。瑞王、惠王、桂王。各擇善地。令早就藩封。大小臣工務協恭和衷,輔理嗣君,保乂皇室。是皆朕惓惓之至意也。內閣輔臣亟爲簡任,卿貳大僚盡行推補。兩次考選幷散館,科道官俱令授職。建言廢棄及礦稅詿誤諸臣,酌量起用。一切榷稅併新增織造、燒造等項,悉皆停止。各衙門見監人犯,俱送法司査審,可釋放者釋放。東師缺餉,宜多發內帑以助急需。陣亡將士,速加恤錄。喪禮遵舊制,以日易月,二十七日釋服。毋禁民間音樂、嫁娶。宗室親王,藩屛爲重,勿得輒離本國。各處總督、鎮邊、三司官地方攸緊,不許㹡去職守,聞喪之日,止於本處哭臨三日,進香差官代行,衛所、府、州、縣幷土官,幷免進香。詔告天下,咸使聞知。 | ” |
陵寢墓地
萬曆帝的定陵1958年被發掘,萬曆帝屍骨復原,「生前體形上部為駝背」、左腳略右腳短。文革時期的1966年8月24日,遺骨被紅衛兵付之一炬。因此,萬曆皇帝之所以三十年不上朝的原因,有一說是認為自己身形不正,感到自卑,所以不敢見人。
陵寢的考古發掘
1955年10月4日,郭沫若、沈雁冰、吳晗、鄧拓、范文瀾、張蘇等人聯名提交《關於發掘明長陵的請示報告》給國務院秘書長習仲勛。報告轉給主管文化工作的國務院副總理陳毅,並呈報國務院總理周恩來。文化部文物局局長鄭振鐸、中國科學院考古研究所副所長夏鼐得知後認為條件不成熟,強烈反對貿然發掘,高層形成一場爭論。周恩來向毛澤東作了匯報,毛澤東點頭後,周恩來批下「原則同意」四字。長陵發掘委員會委員夏鼐負責發掘的技術指導,便讓其學生趙其昌(後任首都博物館館長)做前期調研。趙其昌帶探工在長陵未找到發掘線索。在向夏鼐、吳晗等人匯報後,經商討決定先試掘獻陵,積累經驗再發掘長陵。後來吳晗和夏鼐認為試掘獻陵對長陵的發掘參考價值不大,吳晗提議試掘永陵,遭夏鼐強烈反對,認為這與發掘長陵無異;試掘思陵,吳晗認為太小,是妃子墓改建。此後吳晗和夏鼐才想到定陵。楊仕、岳南合著的《定陵地下玄宮洞開記》認為,吳晗和夏鼐想到定陵的原因有二,「第一,定陵是十三陵中營建年代較晚的一個,地面建築保存得比較完整,將來修復起來也容易些。第二,萬曆是明朝統治時間最長的一個,做了48年皇帝,可能史料會多一些。」[71] 定陵的開挖始末,《風雪定陵》一書有詳細的介紹。
1956年5月開始試掘,歷時一年試掘成功,1957年打開玄宮。其玄宮由前室、中室、後室、左配室、右配室組成,石條起券,前室前面有隧道券,總面積1195平方米,出土文物3000多件。1959年9月30日,就定陵原址建為「定陵博物館」,郭沫若題寫館名。1959年10月1日正式對外開放。[72]由於技術水平落後,出土的大批文物無法保存,發掘出土的絲織品變硬腐化。鄭振鐸、夏鼐為此上書國務院,請求立即停止再批准發掘帝王陵墓的申請,國務院總理周恩來同意了他們的意見。不主動發掘帝王陵墓自此成為中國考古界的定規。[73]
1966年文化大革命爆發後,定陵遭到嚴重破壞,保存在定陵文物倉庫中的萬曆帝、后的屍骨被紅衛兵以「打倒地主階級的頭子萬曆」的口號被揪出。1966年8月24日,萬曆帝、后的三具屍骨以及一箱帝、后畫像、資料照片等被抬到定陵博物館重門前的廣場上接受批鬥並焚毀。[71]
任用官吏
內閣首輔
名將
太監
- 馮保:萬曆初年司禮監掌印兼秉筆太監,與張居正合作剷除高拱,助其成為首輔,其人善琴能書,但個性貪婪,後被抄家貶除。
- 張鯨:掌東廠。助萬曆罷除馮保後任秉筆太監。性剛果,萬曆帝倚任非常,但後漸招權受賕,最終得罪寵衰,減死充軍。
- 張誠:司禮監掌印太監,以能幹有勞績,調度有方而著稱。
- 陳矩:司禮監秉筆太監。提督東廠,為人平恕識大體,清廉正直,體恤官民。
- 陳增:礦稅太監。增肆惡山東者十年。
- 陳奉:御馬監奉御。每托巡歷,鞭笞官吏,剽劫行旅。
- 高淮:尚膳監監丞。掠奪民財甚劇。遼東礦監,其黨橫行,激起民變。
- 梁永:御馬監監丞。掠奪民財甚劇。
- 田義:司禮監太監,周慎簡重,練達老成,性儉樸寡言,休休有量,有大臣度。
- 崔文升:鄭貴妃宮中內侍。
人物評價
官方評價
- 明朝官修的編年體史書《明神宗顯皇帝實錄》總評萬曆皇帝一生說:「蓋上仁孝聖神,逈絕千古,享國愈久,聖德彌隆,無挽近綜核之煩,而自臻治古幾康之理。海內沐浴玄化幾五十年,國祚靈長,永永無極,所培毓遠矣。先是因秉軸者懲操切之過,不無稍劑以寬大,而上明習政事,乾綱獨攬,予奪進退,莫可測識。晚頗厭言官章奏,概置不報,然每遇大事,未嘗不折衷群議,歸之聖裁。中外振聳,四封宴如,雖以憂勤之主極意治平而不得者,上獨以深居靜攝得之,周之成康,漢之文景,未足況也。至慈護先考,終始無間,尤非草野所得窺,而為堯為舜之旨,更諄諄以期。 ……廟號曰神,殆真如神雲。」
正面
- 黃汝良:「倉箱紅朽無憂歲,南北敉寧不用兵。北塞稱臣四十年,封疆無數獲生全。」
- 姚希孟:「緬懷祖德豈難躋,八柄河魁手自持。鳳詔未聞傳墨敕,貂璫只許貢朱提。兵符細柳將軍令,國計元和宰相稽。蟬鬢秀才垂紫袖,批紅不改舊標題。」
- 丁耀亢:「憶昔村民千百家,門前榆柳蔭桑麻。鳴雞犬吠滿深巷,男舂婦汲聲歡嘩。神宗在位多豐歲,鬥粟文錢物不貴。門少催科人晝眠,四十八載人如醉。」[74]
- 錢謙益:「國家修明昌大之運,自世廟以迄神廟,比及百年,可謂極盛矣。」「萬曆中,正國家日中豫泰之候。」「當盛明日中,君臣大有為之日。」「嗚呼,我神宗顯皇帝,丕承謨烈,久道化成,制科取士,人物滋茂。」
- 王時敏:「神宗之世,海內乂安,生民不見兵火。」
- 談遷:「今吏民嗷嗷,追念寬政,謳吟思慕,雖改代詎一日忘之哉?」
- 夏允彝:「神廟沖齡踐祚,睿質夙成……士大夫以氣節相矜,雖無姚、宋之輔,亦無愧開元之盛時也。」「神廟睿聖非常,雖御朝日希,而柄不旁落,止以鄙夷群臣之故,置庶務於不理。士大夫益縱橫於下,而國事大壞。」
- 陳洪綬:「楓溪梅雨山樓醉,竹塢香茶佛屋眠。得福不知今日想,神宗皇帝太平年。」
- 吳偉業:「余嘗惟國家當神宗皇帝時,天下平治。」「以余所聞,神宗皇帝時,士大夫以讀書講學相高。」「餘生也晚,猶見神宗皇帝之世,江南土安俗阜,風習最為近古。」
- 顧炎武:「昔在神宗之世,一人無為,四海少事。」「老人尚記為兒時,煙火萬里連江畿。斗米三十穀如土,春花秋月同遊嬉。定陵龍馭歸蒼昊,國事人情亦草草事。」
- 彭孫貽:「眼見萬曆年,朝野穆清昊。」「風光漫思江南樂,父老還思萬曆年。」
- 方孝標:「此時神廟正垂衣,四海烽清禾黍肥。」
- 吳嘉紀:「酒人一見皆垂淚,乃是先朝萬曆錢。」
- 林古度:「陸離彷彿五銖光,筆畫分明萬曆字。座客傳看盡黯然,還將一縷為君穿。且共開顏傾濁釀,不須滴淚憶當年。」
- 徐枋:「神宗朝正當國家全盛。」
- 杜濬:「萬曆年間,……九州富庶無旌麾,揚州之域尤稀奇。。」
- 李鄴嗣:「神宗全盛日,海內一愁無。尚及聞遺老,今猶哭鼎湖。」
- 汪琬:「琬嘗追溯神宗之世,國家方承平無事。」「神宗德澤猶在人心。」
- 曾燦:「神宗乙巳年,中原邊輔無烽煙。聖人御極賢者出,粟米流脂貫朽錢。」
- 陳維嵩:「先朝神宗御宇五十餘載,六服休暢,被潤澤而大豐美。」
- 呂留良:「生逢神廟間,貌古性亦淳。海宇忘兵革,冠佩何彬彬。當時不知好,今憶真天神。三十後少年,語之笑且嗔。」[75]
- 魏世效:「萬曆之四十六年,天下熙暤。當斯時也,物安其性,民安其業,濡染涵育,莫不知立身愛君之道。而敦龐之風,謙下之節,亦惟此時人能有之。」
- 朝鮮貢使李睟光:「巍功赫業五帝六,冠帶車書四海一。商周禮樂漢文物,鼓舞堯天歌舜日。」「聖主天地千年德,嗚呼!聖主天地千年德。」
- 朝鮮大臣朴淳:「皇上年方十歲,聖資英睿,自四歲已能讀書,以方在諒陰,未安於逐日視事,故禮部奏,惟每旬內三六九日視朝。仍詣文華館,御經筵,四書及《近思錄》、《性理大全》,皆畢讀。自近日,始講《左傳》,百司奏帖,親自歷覽,取筆批之,大小臣工,莫不稱慶。」
- 朝鮮使臣對萬曆皇帝執政前期的勤政是極為稱道的:「因聞皇上講學之勤,三六九日,則無不視朝,其餘日則雖寒暑之極,不輟經筵。四書則方講孟子,綱目至於唐紀,日出坐殿,則講官立講。講迄,各陳時務。又書額字,書敬畏二字以賜閣老,又以責難陳善四字,賜經筵官,以正己率屬四字,賜六部尚書,虛心好問,而 聖學日進於高明。下懷盡達,而庶政無不修,至午乃罷,仍賜宴於講臣,寵禮優渥雲。嗚呼!聖年才至十二,而君德已著如此。若於後日長進不已,則四海萬姓之得受其福者。」
- 《宣祖實錄》:「今皇帝沖年卽位,資質英明,時無過誤,朝野無事,人情似有喜悅之意。」
- 成書於清初的小說《樵史通俗演義》開篇說:「傳至萬曆,不要說別的好處,只說柴米油鹽雞鵝魚肉諸般食用之類,哪一件不賤?假如數口之家,每日大魚大肉,所費不過二三錢,這是極算豐富的了。還有那小戶人家,肩挑步擔的,每日賺得二三十文,就可過得一日了。到晚還要吃些酒,醉醺醺說笑話,唱吳歌,聽說書,冬天烘火夏乘涼,百般玩耍。那時節大家小戶好不快活,南北兩京十三省皆然。皇帝不常常坐朝,大小官員都上本激聒,也不震怒。人都說神宗皇帝,真是個堯舜了。一時賢想如張居正,去位後有申時行、王錫爵,一班兒肯做事又不生事,有權柄又不弄權柄的,坐鎮太平。至今父老說到那時節,好不感嘆思慕。」
- 《亂離見聞錄》作者陳舜回憶說:「予生萬曆四十六年戊午八月廿六日卯時,父母俱廿三歲,時丁昇平,四方樂利,又家海角,魚米之鄉。斗米錢未二十,斤魚錢一二,檳榔十顆錢二文,著十束錢一文,斤肉,只鴨錢六七文,斗鹽錢三文,百般平易。窮者幸托安生,差徭省,賦役輕,石米歲輸千錢。每年兩熟,耕者鼓腹,士好詞章,工賈九流熙熙自適,何樂如之。」
- 成書於天啟四年的小說《警世通言》,第三十二章說:「自永樂爺九傳至於萬曆爺,此乃我朝第十一代的天子了。這位天子,聰明神武,德福兼全,十歲登基,在位四十八年,削平了三處寇亂。那三處?日本關白平秀吉,西夏承恩,播州楊應龍。平秀吉侵犯朝鮮,承恩、楊應龍是土官謀叛,先後削平。遠夷莫不畏服,爭來朝貢。真個是:一人有慶民安樂,四海無虞國太平。」
- 成書於萬曆四十七年的《萬曆野獲編》,編輯小引說:「今上御極已垂五十年。德符幸生堯舜之世,雖果處菰蘆,然詠歌太平,無非聖朝佳話。間有稍關時事者,其涇渭自明,藿食者但能粗憶梗概而已。」
- 清世祖:「當明之初,取民有制,休養生息。萬曆年間,海內殷富,家給人足。天啟,崇禎之世,因兵增餉,加派繁興,貪吏綠以為奸,民不堪命,國祚隨之,良足深鑒。」
- 崔瑞德,《劍橋中國明代史》:萬曆皇帝聰明而敏銳;他自稱早慧似乎是有根據的。他博覽群書;甚至在他最後的日子裏,在他已深居宮廷幾十年,並已完全和他的官吏們疏遠了時,按照他時代的標準,他仍然博聞廣識。
負面
- 《明史·神宗本紀》:「贊曰:神宗沖齡踐阼,江陵秉政,綜核名實,國勢幾於富強。繼乃因循牽制,晏處深宮,綱紀廢弛,君臣否隔。於是小人好權趨利者馳騖追逐,與名節之士為仇讎,門戶紛然角立。馴至悊、愍,邪黨滋蔓。在廷正類無深識遠慮以折其機牙,而不勝忿激,交相攻訐。以致人主蓄疑,賢奸雜用,潰敗決裂,不可振救。故論者謂明之亡,實亡於神宗,豈不諒歟。」「神皇乘運,豫大豐亨,征徭既繁,百工叢脞,揆厥亂源,所自來爾。」
- 清高宗在《明長陵神功聖德碑》則道:「明之亡非亡於流寇,而亡於神宗之荒唐,及天啟時閹宦之專橫,大臣志在祿位金錢,百官專務鑽營阿諛。及思宗即位,逆閹雖誅,而天下之勢,已如河決不可復塞,魚爛不可復收矣。而又苛察太甚,人懷自免之心。小民疾苦而無告,故相聚為盜,闖賊乘之,而明社遂屋。嗚呼!有天下者,可不知所戒懼哉?」
- 宋浚吉: 「不怨暗君,天啓皇帝不可怨之君,而萬曆皇帝以初年英豪之主,臨御四十年,未嘗引接臣僚,此可爲戒者也。」
- 黃仁宇在《萬曆十五年》一書將萬曆皇帝的荒怠,聯繫到萬曆皇帝與文官群體在「立儲之爭」觀念上的對抗。怠政則是萬曆皇帝對文官集團的報復。黃仁宇說:「他身上的巨大變化發生在什麼時候,沒有人可以做出確切的答復。但是追溯皇位繼承問題的發生,以及一連串使皇帝感到大為不快的問題的出現,那麼1587年丁亥,即萬曆十五年,可以作為一條界線。這一年表面上並無重大的動蕩,但是對本朝的歷史卻有它特別重要之處。」在《萬曆十五年》文末總結,「1587年,是為萬曆15年,歲次丁亥,表面上似乎是四海昇平,無事可記,實際上我們的大明帝國卻已經走到了它發展的盡頭。在這個時候,皇帝的勵精圖治或者晏安耽樂,首輔的獨裁或者調和,高級將領的富於創造或者習於苟安,文官的廉潔奉公或者貪污舞弊,思想家的極端進步或者絕對保守,最後的結果,都是無分善惡,統統不能在事實上取得有意義的發展。因此我們的故事只好在這裏作悲劇性的結束。萬曆丁亥年的年鑑,是為歷史上一部失敗的總記錄。」
其他
- 在黃仁宇等的著作中也表達出中國明代中後期,皇帝只是一個牌位,而事實上萬曆的個人行為對基層的國家的習慣軌跡並無大的影響。
軼事
賢臣為寶,珠玉何益
萬曆元年十月八日,是日講的日子,朱翊鈞在文華殿聽張居正進講《帝鑑圖說》。當張居正講到宋仁宗不喜珠飾,值得效法時,朱翊鈞立即表示同感:「賢臣才是寶,珠玉又有何益!」張居正接着說:「聖明的君主貴五穀而賤珠玉,五穀可以養人,而金玉飢不可食,寒不可衣,《書經》稱不作無益害有益,不貴異物賤用物,道理也就在這裏。」「是啊!宮裏的人喜歡裝飾,我在年賜時每每節省,宮人們都有意見,我說國庫的積蓄又有多少呢?」朱翊鈞又回答說。張居正便誇獎道:「皇上能這樣說,真是社稷生靈的福氣啊!」當時朱翊鈞才不過十歲。[76]
少年老成
萬曆二年,朝鮮使臣許篈、趙憲前來朝貢。許篈在其前往中國記錄見聞的《朝天記》對年幼的萬曆天子的形象進行了描寫,記載其「聲甚清朗」「天威甚邇,龍顏壯大,語聲鏗然,不勝歡欣之極」[77]同行的另一位使臣趙憲則更生動地記錄地在《朝天日記》道:「上年僅十二歲,而注視別人時十分老成,端坐在龍椅上也不曾搖動,並不會叫太監內臣傳達他的旨意,反而是親自對臣工下聖諭,而聲音玉質淵秀,金聲清暢。一聽到年幼天子的聲音,就感動起來,對以後天下太平萬歲的希望,也更加愈切了。」[78],而趙憲甚至把年幼的萬曆天子與其父明穆宗作比較,卻指出其父上朝時精神不集中、時常東張西望,而且聲音微弱,需要宦官再去大聲宣旨,儀態形像不佳。
喜好讀書
自從張居正去世以後,萬曆終於能擺脫出翰林學士的羈絆;而自從他成為父親以來,李太后也不再管他的生活。但是,皇帝自幼聰惠,在這個時候確實已經成年了,他已經不再有興趣和小宦官去打鬧,而是變成了一個喜歡讀書的人。他命令大學士把本朝諸祖宗的「實錄」抄出副本供他閱讀,又命令宦官在北京城內收買新出版的各種書籍,包括詩歌、論議、醫藥、劇本、小說等各個方面[79]。
罷治水田
萬曆十四年三月,一次君臣召對中,因京師陰霾蔽空,皇帝決定減免一些稅賦,並認為或許最近開水田太過擾民,而致上天警示,應當停止,閣臣申時行委婉地說道:「京東地方,田地荒蕪,廢棄可惜,相應開墾。」皇帝復說道:「南方地下,北方地高。南地濕潤,北地鹼燥。且如去歲天旱,井泉都乾竭了。這水田怎能做得?」於是申時行頓時認為聖裁允當,拜首執行。
御史拿人
明朝遺民李長祥在「天問閣集」的「劉宮人傳」中也對萬曆皇帝有過高度評價,甚至認為萬曆皇帝比起東漢光武帝,唐太宗來,品德更在其上。
明末流離出宮的一個老宮女劉氏曾在萬曆年間任職。他與李長祥講述當年的事情「一天內官(太監)持朱筆寫的傳票給萬曆皇帝看,皇帝看完不說話,太監說:「連皇帝內侍的左右內官都容不下,還敢來捉拿。」皇帝沉默了一回,便回答說:「用朱票捉拿人是巡城御史的職責,怎麼能奪他權柄,阻礙他執法,況且你們一定是幹了些什麼壞事。這事朕不管,人就隨他捉拿吧。」這時候皇帝還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事。
後來李長祥覽神宗遺事,原來是當年有一人告內官於御史,御史不知道他已經進宮了,即出朱票拿人。手持朱票去捉人的也不是有經驗的人,直接走到午門去索問。一眾內官馬上就大怒並把票奪走,走到皇帝面前奏上此事,皇帝說的話就跟老宮女劉氏一模一樣,居然兩事能互相對證。
李長祥也不禁大加讚許:「嗚呼聖人哉,聖人哉……考當日所為,亦飾語耳,若神宗乃真有其實,雖唐虞三代之令主,何以加此。其能使海內家給人足,道不拾遺,夜不閉戶者四十八年,有以哉!」[80]
怠政之謎
明神宗屍骨被發掘後,發現其駝背後左腳長右腳短,但學者認為神宗生前並不適用。一說神宗生前從未走出過紫禁城,也不符史實,《明神宗實錄》均載,祭先皇陵、祭天、祈雨、祭孔、祭先農等重大儀式均由皇帝主持,且亦有參與騎馬、步行,均不見有載其殘頹之說,屍體上發現的殘缺應該是年老時造成的,而非先天疾病,且三十年不上朝的神宗,其實都有在內廷批奏摺、發令等,並非完全不事朝政。
中英交流
英國女皇伊利沙伯一世在萬曆二十四年(1596年)給當時中國在位的神宗皇帝寫了一封親筆信,希望英中兩國開展貿易往來以及在其他領域交流的願望。同時還派使者約翰·紐伯萊出使明朝,將這封親筆信遞交給神宗。然而使者在途中遇難,伊利沙伯一世感到相當無奈,表示這件不幸的事情是她的終身遺憾。但是這封親筆信卻沒有丟失,後來被大英博物館收藏[81]。 1986年,中華人民共和國主席李先念邀請英國女皇伊利沙伯二世訪華,伊利沙伯二世決定將那封時隔390年的信作為贈禮送給中國國家主席李先念,伊利沙伯二世女皇深情地說:「390年前那封信未能到達你們這個偉大而美麗的國度,今天終於由我本人平安地送到了,我為此感到由衷地自豪。」[82] 伊利沙伯一世寫給明朝萬曆帝的親筆信內容如下:
“ | 呈上此信之吾國忠實臣民約翰·紐伯萊,得吾人之允許而前往貴國各地旅行。彼之能作此難事,在於完全相信陛下之寬宏與仁慈,認為在經歷若干危險後,必能獲得陛下之寬大接待,何況此行於貴國無任何損害,且有利於貴國人民。彼既於此無任何懷疑,乃更樂於準備此一於吾人有益之旅行。吾人認為:我西方諸國君王從相互貿易中所獲得之利益,陛下及所有臣屬陛下之人均可獲得。此利益在於輸出吾人富有之物及輸入吾人所需之物。吾人以為:我等天生為相互需要者,吾人必需互相幫助,吾人希望陛下能同意此點,而我臣民亦不能不作此類之嘗試。如陛下能促成此事,且給予安全通行之權,並給予吾人在於貴國臣民貿易中所極需之其他特權,則陛下實行至尊貴仁慈國君之能事,而吾人將永不能忘陛下之功業。吾人極願吾人之請求為陛下之洪恩所允許,而當陛下之仁慈及於吾人及吾鄰居時,吾人將力圖報答陛下也。願上天保佑陛下。耶穌誕生後1583年,我王在位第25年,授於格林威治宮。 | ” |
中俄交流
萬曆年間,俄羅斯沙皇國特使伊萬·佩特林曾穿越蒙古草原到訪中國,並獲萬曆皇帝授予敕書,回國後直到1676年才翻譯此「國書」到俄文,此時明朝早已滅亡。而「國書」因語句不通,長期被質疑此訪的真偽,直到現代才得到研究人員的證實。[83]
家庭成員
明神宗家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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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妾
皇后
- 孝端顯皇后王氏,皇后,諡曰孝端貞恪莊惠仁明媲天毓聖顯皇后,合葬定陵,主祔廟。
- 孝靖皇后王氏,光宗朱常洛生母,初封恭妃,後進皇貴妃,崩,諡溫肅端靖純懿皇貴妃,葬天壽山。明熹宗諡曰孝靖溫懿敬讓貞慈參天胤聖皇太后,遷葬定陵,祀奉慈殿。
妃嬪
- 貴妃鄭氏,九嬪之一。封貴妃,後進皇貴妃。薨,諡恭恪惠榮和靖皇貴妃,葬銀泉山。南明弘光帝諡曰孝寧溫穆莊惠慈懿憲天裕聖太皇太后。
- 敬妃李氏,原為宮人,初封敬妃,後進皇貴妃。薨,諡恭順榮莊端靜皇貴妃,葬銀泉山[84]。南明永曆帝諡曰孝敬恭順榮莊瑞靖敬天光聖太皇太后。
- 端妃周氏,九嬪之一。
- 端靖榮妃王氏[85],九嬪之一。
- 德嬪李氏,九嬪之一。崇禎二年薨。
- 榮嬪李氏[84],九嬪之一。天啟六年薨。
- 慎嬪魏氏,九嬪之一。死於萬曆三十四年。
- 敬嬪邵氏,九嬪之一。萬曆三十四年薨。
- 順嬪張氏,九嬪之一。萬曆十六年(1588年)十二月,禮部題順嬪張氏薨逝。
- 和嬪梁氏,九嬪之一。崇禎十六年薨。
- 宣懿昭妃劉氏[85],思宗尊為太妃。
- 宜妃楊氏[85]
- 清惠順妃李氏[85]:(?-1623年),萬曆三十二年(1604年)八月冊封順妃。生有皇幼子朱常溥和皇幼女天台公主朱軒媺(皆早夭,次序不詳)。[86]天啟三年薨逝,諡號清惠,袝葬銀錢山恭順榮莊端靖皇貴妃旁。
- 莊靖德妃許氏,原為宮人。[84]
- 溫靜順妃常氏[84]南山公常江的女兒。
- 僖妃王氏[85]
- 悼嬪耿氏。萬曆十七年六月悼嬪耿氏薨。
- 侍御胡氏,未獲正式冊封
- 貴人郭氏[87]
兄弟
子女
子
- 光宗朱常洛(1582-1620,38歲),母孝靖皇太后王氏,繼皇帝位一月後死去。
- 邠哀王朱常漵(1585年),甫生即死,母恭恪皇貴妃鄭氏[88]。
- 福王朱常洵(1586-1641,55歲),母恭恪皇貴妃鄭氏,被李自成所殺,追尊明恭宗。
- 沅懷王朱常治(1587-1588),母恭恪皇貴妃鄭氏,一歲殤。
- 瑞王朱常浩(1590-1644,54歲),母端妃周氏,被張獻忠所殺。
- 惠王朱常潤(1594-1645,51歲),母敬妃李氏,南明時被清廷所殺。
- 桂端王朱常瀛(1597-1645,48歲),母敬妃李氏。追尊明禮宗。
- 永思王朱常溥(1604-1606),母順妃李氏,兩歲殤。
女
- 榮昌公主朱軒媖[89](1582-1647),母孝端顯皇后,萬曆二十四年下嫁楊春元,在清朝順治年間去世。四十四年,春元卒。久之,主薨。
- 雲和公主朱軒姝[89](1584-1590),母貴妃鄭氏,六歲早薨,追冊。
- 靜樂公主朱軒媯[89](1584-1585),母榮妃王氏,薨於萬曆十三年閏九月戊午。
- 雲夢公主朱軒嫄[89](1584-1587),母孝靖太后,明光宗同母妹。三歲早薨,追冊。
- 仙居公主朱軒姞[89](1584-1585),母德嬪李氏,萬曆十二年七月二十日生,同年十二月三十日薨逝。
- 靈丘公主朱軒姚[89](1588-1589),母貴妃鄭氏,於萬曆十六年八月甲午生,萬曆十七年五月庚申薨。
- 壽寧公主朱軒媁[89](1592-1634),母貴妃鄭氏,二十七年下嫁冉興讓。
- 泰順公主朱軒姬[89](?-1593),母德嬪李氏,夭折,追冊。
- 香山公主朱軒嬁[89](1598-1599),母德嬪李氏,在萬曆二十七年正月庚戌賜名,六月庚寅即薨。
- 天台公主朱軒媺[89](1605-1606),母順妃李氏,夭折,追冊。
影視作品
影視作品 | 飾演萬曆的演員 |
1986年中國大陸電視連續劇《海瑞傳奇》 | 王安樂 |
1986年中國大陸電視連續劇《努爾哈赤》 | 孔志軍 |
2004年香港無線電視翡翠台古裝武俠劇集《血薦軒轅》 | 林泳東 |
2004年韓國電視劇《不滅的李舜臣》 | 張太成 |
2006年中國大陸電視連續劇《大明王朝1566》 | 穆泓屹 |
2006年中國大陸電視連續劇《了凡的故事》 | 嚴堒 |
2006年中國大陸電視連續劇《皇上二大爺》 | 周野芒 |
2007年中國大陸電視劇《明宮謎案》 | 張晨光 |
2008年中國大陸電視劇《大話江湖》 | 海波 |
2000年中國大陸電視連續劇《俠女闖天關》 | 王志華 |
2010年中國大陸電視劇《萬曆首輔張居正》 | 梅年佳 |
2010年中國大陸電視劇《大明嬪妃》 | 趙家林 |
2012年中國大陸電視劇《熱血忠魂之獨行侍衛》 | 陳思成 |
2002年中國大陸電視劇《英雄》 | 孫少博 |
2015年韓國電視劇《懲毖錄》 | 張泰成 |
2018年中國大陸電視劇《一本好書》第2期:《萬曆十五年》 | 王勁松 |
延伸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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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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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大明神宗显皇帝实录第596卷. [2021-06-25].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1-05-03).:…上在位四十八年,壽五十有八。九月甲申,上尊諡曰:范天合道哲肅敦簡光文章武安仁止孝顯皇帝;廟號曰:神宗…
- ^ 《明實錄·穆宗實錄·卷三》:隆慶元年正月[……]○甲戌賜皇子名上親告奉先殿大行皇帝几筵而命皇子以辭曰朕茲恭請命於祖考賜爾名曰夫鈞者言聖王制馭天下猶制器者之轉鈞也其為義大矣爾其念之哉敕禮部曰朕元子已恭請命於皇祖皇考名曰其令所司登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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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萬曆野獲編 列朝·沖聖日講》:「少憩片時,復御講筵,再讀史書。至午膳而後還大內。惟每月三六九常朝之日始暫免,此外即隆冬盛暑無間焉。以故十年之中,聖學日新,坐致太平之治。」
- ^ 吳偉業:「神祖性好書,文筆講幄,首以學二帝三王大經大法題諸戶墉,字畫徑寸,波磔天成,館閣老臣曾經侍從者,仰觀謨訓,追話熙隆,為之肅容歎息。」
- ^ 方文賦:「神廟御書十四字,奎章巍煥神所憑。」
- ^ 清·張廷玉等,《明史》(卷305):「初,穆宗崩,拱於閣中大慟曰:『十歲太子,如何治天下。』保譖於后妃曰:『拱斥太子為十歲孩子,如何作人主。』后妃大驚,太子聞之亦色變。」
- ^ 宋應星,《野議.鹽政論》:「萬曆盛時,資本在廣凌不啻三千萬兩,每年子息可生九百萬兩,只以百萬輸帑。」
- ^ 清初的顧夢遊說:「餘生曾作太平民,及見神宗全盛治。城內連雲百萬家,臨流爭僦笙歌次。」
- ^ 《明史張居正傳》:「行之久,太倉粟充盈,可支十年。互市饒馬,乃減太僕種馬,而令民以價納,太僕金亦積四百餘萬。」
- ^ 《大明神宗顯皇帝實錄卷之五百四十三》:「皇上御極初年一切利權盡歸於計臣,故臣部老庫所藏幾二千萬。」
- ^ 《明實錄神宗實錄一百二十五》:「顧命於主少國疑之際,遂去首輔,手攬大政,勸力守祖宗法度,上亦悉心聽納。」
- ^ 《明史列傳第一百一》:「時帝顧居正益重,常賜居正札,稱「元輔張少師先生」,待以師禮。」
- ^ 《萬曆野獲編 列朝·今上待馮保》:「上初以慈寧及江陵故,待馮榼厚,而不堪其鈐束,屢有以折之。一日,上御日講畢,書大字賜輔臣等,馮榼侍側,立稍傾欹,上據以巨筆濡墨瀋過飽,擲其所衣大紅衫上,淋淳幾滿。馮榼震懼辟易,江陵亦變色失措。」
- ^ 《大明神宗顯皇帝實錄卷之一百六》:「戊寅,先是上夜宴宮中,為近侍孫海,客用所惑,杖二內使幾斃,慈聖皇太后聞之不樂,訓戒甚切。」
- ^ 明實錄 卷106 萬曆八年11月12日
- ^ 《明朝小史卷十四萬曆紀○黃金對聯》:「張居正秉鈞時,威權赫奕,群臣極意卑諂。有丘岳由亞卿左遷藩參,嘗以黃金製對聯饋之云:日月並明,萬國仰大明天子;丘山為岳,四方頌太岳相公。」
- ^ 《玉台叢語》:「居正奉旨歸喪,所經由藩、縣、守、巡,迓而跪者十之五六。」
- ^ 《古今笑史○吳饌》:「張江陵相公奔喪歸。所坐步輿,則真定守錢普創以供奉者。前為重軒,後寢室,以便偃息,傍翼兩廡,廡各一童子立而左右侍,為揮箑炷香。凡用卒三十二舁之。始所過州邑郵,牙盤上食,水陸過百品,居正猶以為無下箸處。而真守無錫人,獨能為吳饌。居正甘之,曰「吾行路至此,僅得一飽餐!」此語聞,於是吳中之善為庖者召募殆盡,皆得善價。」
- ^ 《明史列傳第一百一》:「居正自奪情後,益偏恣。其所黜陟,多由愛憎。左右用事之人多通賄賂。馮保客徐爵擢用至錦衣衛指揮同知,署南鎮撫。居正三子皆登上第。蒼頭游七入貲為官,勛戚文武之臣多與往還,通姻好。七具衣冠報謁,列於士大夫。世以此益惡之。」
- ^ 《明史列傳第一百六》:「張居正攬權久,操群下如束濕,異己者率逐去之。」
- ^ 《明史紀事本末第六十一卷.江陵柄政》:「宰我之意,惟在短喪;曹瞞之心,恐失兵柄……予以居正救時似姚崇,褊礉則似趙普,專政似霍光,剛鷙則類安石。假令天假之年,長轡獲騁,則吏道雜而多端,治術疵而不醇」
- ^ 《明神宗顯皇帝實錄卷之一百二十九》:「時上勵精圖治,去留皆出獨斷雲。」
- ^ 當時萬曆皇帝如此形容自己的工作量說:「今內外章奏,每日朕自親覽,應行的朕自批擬,其中邊方重務,品隙官員緊要文書,自初六日至今堆積盈幾。」
- ^ 《明神宗顯皇帝實錄卷之一百六十一》:「上曰:「朕虛懷求治,當召見輔臣,商確政理,爾大小臣工亦各勤修職業以稱朕意。」」
- ^ 《明史本紀第二十神宗一》:「萬曆十年六月丙午,張居正卒,秋七月庚午,振平、慶、延、臨、鞏饑,冬十月丙申,蘇、松大水,蠲振有差,是年,免畿內、山西被災稅糧。十一年閏二月乙丑,如天壽山謁九陵,免所過田租,乙酉,振臨、鞏、平、延、慶五府旱災,免田租。六月乙丑,振承天、漢陽、鄖陽、襄陽災。秋八月丙辰,免山西被災稅糧。冬十月辛未,河南水災,蠲振有差。十二年六月辛亥,以雲南用兵,免稅糧及逋賦,冬十月丁巳,停刑。丙寅,免湖廣、山東被災稅糧。十三年四月戊午,蠲天下被災田租一年,閏九月戊戌,振淮、鳳災。十四年是夏,振直隸、河南、陝西及廣西潯、柳、平樂,廣東瓊山等十二縣饑,秋七月癸卯,振江西災。戊申,敕戶、兵二部撫安災民,嚴保甲,九月己未,發帑遣使振河南、山東、直隸、陝西、遼東、淮、鳳災。十五年春正月壬辰,發帑振山西、陝西、河南、山東諸宗室,夏四月京師大雨。振恤貧民,秋七月,江北蝗,江南大水,山西、陝西、河南、山東旱,河決開封,蠲振有差,八月庚申,以災沴頻仍,敕撫、按官懲貪吏,理冤獄,蠲租、振恤。」
- ^ 《明史本紀第二十神宗一》:「十二年三月己亥,減江西燒造瓷器。十三年三月壬辰,減杭州織造及尚衣監料銀,冬十二月丁卯,汰惜薪司內官冗員。十四年春二月癸未,嚴外官饋遺。十五年六月戊辰,禁廷臣奢僭。十六年甲子,以災傷停減蘇、杭織造」
- ^ 《明通鑑》:「十二年三月己亥,減江西燒造瓷器,十二月癸亥,罷開銀礦。十三年三月壬辰,減杭州織造及尚衣監料銀,十二月丁卯,汰惜薪司內官冗員,減四川採木三之一。十六年六月甲子,停減蘇杭織造」
- ^ 《明史王遴列傳》:「先奉詔蠲除及織造議留共銀百七十六萬餘兩,命於太倉庫補進。」
- ^ 出自《明神宗實錄》卷之一百六十
- ^ 見朝鮮使者《朝天記》、《朝天日記》,下面有詳細陳述
- ^ 《明神宗顯皇帝實錄卷之一百二十七》:「皇上臨御十年,綱紀修明,中外奉法,倉庫充盈,四夷賓服,足稱治安。」
- ^ 《萬曆十五年》:「當時的萬曆皇帝真是精神煥發、勵精圖治;對申先生提出的要求也全力以赴,極為難得。在我們形式化的政府中,表面即是實質。皇帝既能熱心參與各種典禮,就充分錶示了他的誠意,足以策勵臣工趨向勤儉篤實。申時行只要閉起眼睛,就立刻會在記憶中浮起當年皇上步行折雨的一幕情景。這件事發生於1585年,歲次乙酉,即當日「萬曆之治」可能成為現實的短時間內。」
- ^ 《景山的晚風 大明帝國的衰亡》:「親政以後的萬曆皇帝,也未嘗不想有一番作為。他精神煥發,勵精圖治,刻意想把自己培養成一位眾臣們理想下的賢君……當時許多人都對這位年輕的皇帝寄予厚望……在萬曆帝親政後的最初幾年中,朝廷也沒出什麼大亂子,反而頗有些中興的新氣象。」
- ^ 《明史·周弘禴傳》:「十七年,帝始倦勤,章奏多留中不下」
- ^ 《明史·本紀第二十神宗一》:「十七年三月丙辰,免升授官面謝。自是臨御遂簡」
- ^ 《明神宗顯皇帝實錄卷之二百九》:「萬歷十七年三月丙辰,上久不視朝,是日遣內使言:「奏對數多,不耐勞劇。」大學士申時行等奏謝恩,見辭人員應候面者,除升任出京,已奉旨遵行,其在京升授應面恩者,如免朝三次,具疏奏知,因擬傳諭帖以進。上即宣付鴻臚,從此臨御益稀矣。」
- ^ 閻崇年:《明亡清興六十年》萬曆怠政(4):沉湎酒色 宮藏「十俊」
- ^ 《明神宗實錄》卷四一九,記萬曆三十四年大學士沈鯉等上言:「今吏部尚書缺已三年,左都御史亦缺一年,刑、工二部僅以一侍郎兼理,大司馬既久在告,而左、右司馬亦未有代匱者,禮部止一侍郎李廷機,今亦在告,戶部止有一尚書。蓋總計部院堂上官共三十一員,見缺二十四員,其久注門籍者尚不在數內。此猶可為國乎?」
- ^ 《明史》卷二二七《謝杰傳》
- ^ 《明史·神宗本紀》
- ^ 《明史·葉向高傳》:「不奉天顏久,而福王一日兩見」
- ^ 《明史·葉向高傳》:「帝報福王無一日兩見事。」
- ^ 《明神宗實錄》卷556
- ^ 《中國人史綱》第三十章 第十七世紀
- ^ 《明史·李廷機]傳》:「廷機求去不已,帝屢詔勉留,且遣鴻臚趣出,堅臥不起。待命逾年,乃屏居荒廟,廷臣猶有繁言。至四十年九月,疏已百二十餘上,乃陛辭出都待命。同官葉向高言廷機已行,不可再挽,乃加太子太保。賜道裡費,乘傳,以行人護歸。」
- ^ 《明史·孫丕揚傳》:「丕揚齒雖邁,帝重其老成清德,眷遇益隆。而丕揚乞去不已,疏復二十餘上。既不得請,則於明年二月拜疏徑歸。向高聞之,急言於上。詔令乘傳,且敕所司存問。既而丕揚疏謝,因陳時政四事,帝復優詔報之。」
- ^ 《明史·趙煥傳》
- ^ 顧景星《白茅堂集》卷38《吳亮嗣傳》
- ^ 《燃藜室記敘》十七卷:「徵發浙陝湖川貴雲緬南北兵通二十二萬一千五百餘人,往來諸將及任事人三百七十餘員,糧銀五百八十三萬二千餘兩,交易米豆銀三百萬兩,實用本色米數十萬斛,諸將賞銀三千兩,山東糧二十萬斛。
- ^ 《邊鎮糧餉》的統計數字
- ^ 馬伯庸; 汗青. 帝国最后的荣耀:大明1592•抗日援朝. 太原: 山西人民出版社. 2012. ISBN 9787203071693.
- ^ 《李朝朝鮮實錄》「皇上深居靜攝,不接臣民,至於十餘年之久,而今因沈閣老揭請,勉強出御,在庭軍校,瞻望龍顏,或有垂涕祝壽者。」
- ^ 《李朝朝鮮實錄》「曾在宣祖朝,有人言萬曆皇帝之過失,宣祖怒曰:「皇上我國君父,臣子何敢如此?」今者刪改崇禎荒淫亡國等語,聖敎固當,而但諫疏出給,無前規矣。上曰:「斥毀皇上,亦豈有前規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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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明史.食貨志二》:「其後接踵三大征,頗有加派,事畢旋已。至四十六年,驟增遼餉三百萬。時內帑充積,帝靳不肯發。戶部尚書李汝華乃援征倭、播例,畝加三厘五毫,天下之賦增二百萬有奇。明年復加三厘五毫。明年,以兵工二部請,復加二厘。通前後九厘,增賦五百二十萬,遂為歲額。所不加者,畿內八府及貴州而已。」
- ^ 《明神宗顯皇帝實錄卷之五百七十七》:「萬歷四十六年十二月丙辰朔,戶部奏有司徵比錢糧,火耗加收漸重,請如御史言亟行禁革。上曰:錢糧拆封加耗乃近來通弊,頃因虜警不得已量為加派,若有司再加朘削,民生何繇得安,依議通行禁革,違者著撫按官特紏參,追贓治罪,司道等官有隱匿不報的一並參處,務期積習一清,稱朕察吏安民之意。」
- ^ 《明神宗實錄》卷五百九十五,萬曆四十八年六月二十六日,大學士方從哲言:「大行皇后崩逝已近三月,舊例梓宮發引只在百日內外,今時日已迫,而冊諡未定,神主牌位未寫,發引之期將在何日?乞將禮部議諡之本已經票擬者先賜批發,使臣得擬撰冊文進覽,至於應用錢糧戶部屢奉嚴旨,自當陸續辦進。其欽天監改擇七月初三日冊寶吉期,及禮部發引擇吉之請,祈併賜俞允俾各衙門皆得預為料理竭蹷襄事。庶皇后在天之靈可慰,而皇上優厚之意不虛。」不報。
- ^ 《明神宗顯皇帝實錄卷之五百九十六》:上疾大漸,召英國公張惟賢、大學士方從哲、吏部尚書周嘉謨、戶部尚書李汝華、兵部尚書董嘉善、署刑部事摠督倉場尚書張問達、署工部事協理戎政尚書黃克纘、禮部右侍郎孫如游等入見於弘德殿。
- ^ 《明光宗實錄》卷二:令旨諭內閣,父皇遺言,爾母皇貴妃鄭氏,侍朕有年,勤勞茂著,進封皇后。卿可傳示禮部,查例來行。
- ^ 《光海君日記》:初萬曆皇帝哀聞至,本國上下,擧哀行服,滿日而除
- ^ 《明史·本紀第二十一》:四十八年七月,神宗崩。丁酉,太子遵遺詔發帑金百萬犒邊。盡罷天下礦稅,起建言得罪諸臣。己亥,再發帑金百萬充邊賞。八月丙午朔,即皇帝位。大赦天下,以明年為泰昌元年。蠲直省被災租賦。己酉,吏部侍郎史繼偕、南京禮部侍郎沈㴶為禮部尚書兼東閣大學士,預機務。遼東大旱。庚申,蘭州黃河清,凡三日。甲子,禮部侍郎何宗彥、劉一燝、韓爌為禮部尚書兼東閣大學士,預機務。乙丑,南京禮部尚書朱國祚為禮部尚書兼東閣大學士,預機務。召葉向高。遣使恤刑。丙寅,帝不豫。戊辰,召對英國公張惟賢、大學士方從哲等十有三人於乾清宮,命皇長子出見。甲戌,大漸,復召從哲等受顧命。是日,鴻臚寺官李可灼進紅丸。九月乙亥朔,崩於乾清宮,在位一月,年三十有九,熹宗即位,從廷臣議,改萬曆四十八年八月後為泰昌元年。冬十月,上尊諡,廟號光宗,葬慶陵。
贊曰:……光宗潛德久彰,海內屬望,而嗣服一月,天不假年,措施未展,三案構爭,黨禍益熾,可哀也夫! - ^ 李廷龜:《燕行錄全集卷》11,《庚申朝天紀事》
- ^ 71.0 71.1 万历皇帝陵寝发掘实录:三百年后被掘的报应之谜. 浙江熱線. 2015-01-25 [2018-11-07].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7-09-24).
- ^ 地下宫殿——北京定陵博物馆. 人民網. 2000-07-18 [2018-11-07].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0-0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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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天問閣集》:「余常覽神宗遺事,有人訟一內官於中城御史,御史不知其為已入皇城之內官也。即為之出朱票。持朱票之役又素非煉事者。即以向午門索問。諸內官憤奪奏之御前,上諭云云如劉氏言。……嗚呼!聖人哉,聖人哉。東漢建武十九年,湖陽公主蒼頭殺人……蒼頭,公主人,與皇帝之人異,況在御前者乎漢帝今猶稱之,神宗與之相較,豈不勝之絕遠唐太宗謂:「上畏天,畏祖宗,下畏言官「。考當日所為,亦飾語耳,若神宗乃真有其實,雖唐虞三代之令主,何以加此。其能使海內家給人足,道不拾遺,夜不閉戶者四十八年,有以哉!」
- ^ 張達明. 英国伊丽莎白一世写给万历皇帝的亲笔信. 新浪網. 2015-01-26 [2017-04-28].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7-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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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84.0 84.1 84.2 84.3 《明書》
- ^ 85.0 85.1 85.2 85.3 85.4 《國榷》
- ^ 《酌中志》「神廟順妃李娘娘生皇八子及皇十女。」
- ^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第四十七卷》:眭石 按《丹陽縣志》:……時宮中有郭貴人者,寵亞於鄭妃。其母眭也,以甥舅禮請通,石不許,曰:「六世而袒免,吾家去趙州越六世矣,何能序昭穆耶?」貴人尋卒,詔究所賜寶履,親族有波累者,人皆服其先見。
- ^ 《明史》言其母失考,《酌中志》寫母為鄭貴妃
- ^ 89.00 89.01 89.02 89.03 89.04 89.05 89.06 89.07 89.08 89.09 《國榷》卷首之一 元潢
參考書目
- 官方,《明實錄—神宗實錄》《國榷》《明史紀事本末》
- 沈德符,《萬曆野獲編》
- 樊樹志,《萬曆傳》
- 趙翼,《二十二史劄記·萬曆中礦稅之害》
- 黃仁宇,《萬曆十五年》
- 朱鴻林:〈明神宗經筵進講書考(頁面存檔備份,存於互聯網檔案館)〉。
外部連結
被歪曲的明朝,被醜化的萬曆(頁面存檔備份,存於互聯網檔案館)鳳凰網
明神宗 出生於:1563年9月4日逝世於:1620年8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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統治者頭銜 | ||
前任: 父親明穆宗朱載坖 |
中國皇帝 | 繼任: 長子明光宗朱常洛 |
明朝皇帝 1572年-1620年 |